娄伊璟不知不觉泪水已经噙满了眼眶,感觉到湿润后,才觉得好笑,不过是入了一场大牢,又不是不出来了,怎么搞的生离死别一样。
人被带走了,当天就开堂审问,巡抚从旁听审,由县令审问。
县令是不管事的,他也知是接到上头批文得知巡抚要来乐州县,才顺便了解了一下缘由才知道这件事。因此,也不知道说些什么,怎么审问,只好由着邢师爷代笔将要说的话写在纸张,县令当众念出来。
围观的百姓表示很无奈,却又无可奈何。
审讯这就算开始了吧,县令惊堂木一敲,有模有样的问起,“大胆苏占,听闻你涉嫌洗钱蓄意陷害孝亲王爷,可有此事?”
苏占嗤笑,“敢问大人可知孝亲王爷长什么样子,是胖是瘦是高是矮?”
县令一愣,“你这是什么意思?”
苏占继续笑,“县令大人难道不知道王爷长什么样?”
县令戚哼不明所以,但还是有些不满,因为他的确不知道王爷长什么样,此番当众问起,若说不知会遭人笑话,若说知道,又觉得无聊,自己一个县令,本来就是审问别人的,正经回他反倒是被他审问了一样。
这样一想干脆不做哒,“本县为何要告诉你,这些跟本案有关吗?”
“有!”苏占义正言辞的点点头,“若是大人不知道王爷长什么样子。这就足以证明,您一个堂堂县令都不曾接触到王爷,我一个草民又是如何接触的,又如何栽赃陷害王爷,这不是很好笑吗?”
此话一出,听审的百姓深觉有理,大家纷纷点头赞同。
县令语塞,竟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了。
邢师爷从旁指点,附耳嘀咕了几句,县令才又继续往下说,“传证人!”
衙役走下去,带上来一个证人。
此人证明曾亲眼所见苏占命人搬抬一箱箱银子,里面数额巨大,足足有八十万两之多,跟账本上进出明显不符。
听到这话,苏占差点没笑晕过去,八十两之多,此人是站在哪个角度看的?怕远远观望是看不清了,只能站在自己身边,替自己一箱一箱的开验,才能看得如此清楚吧。
苏占笑完,一旁听审的巡抚脸上也挂不住了,胡子抖的厉害,心想从哪找的演员,这么点事都演不好,八十万两,敢不敢再说大点?
恰在此时,一位自称大夫的人急匆匆跑来,说是这位病人病的不轻,刚从医馆里偷跑出来,拦都拦不住,此刻请大人允许他把人带走。
县令不信!巡抚就是信也只当不信,好不容易上来个证人却说是病人,那脸面还要不要了,所以巡抚按住了来人,非得让那大夫拿出证明来,证明此人是病人且脑子糊涂才行。
谁知道那大夫还真的有证据,慢慢悠悠从袖子里掏出一张方子,身后腰带里还别了一本账,证明此人的确是病人。
县令和巡抚两人拿着账本和药方对了半天。药方的确是吃脑子的药,且账本上银两的支出和收入也是正确,且这人近期的确在他的医馆看过病,由此不管病好没好,还不是大夫说了算。
然后,在两位大人扶额无奈之下,命人把此人拖了出去。
衙门外斜对面客栈的屋顶上,娄伊璟斜坐再侧,提壶喝酒,嘴里的烧鸡吃的正香,瞧着人从衙门里出来,才放了心,低头默默将剩下的一点烧鸡啃完,然后心里暗暗赞叹了一把苏占新聘的几个江湖人的神速。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账本方子都做了假,就连大夫的台词都在威逼利诱之下背的滚瓜烂熟,好,很好。
这一劫算是过去了,娄伊璟默默擦了擦额头,掏出一包银子朝身后扔了过去。
身后看似空无一人,却平地里响起各种争抢的声音。
正文 第二百零八章一计不成又生一计
其后,娄伊璟跟公堂便陷入一场明争暗斗当中。
看来这次孝亲王爷是打定了主意让苏占背锅,所以巡抚大人陷害人的本事是越来越五花八门。开头还有些靠边,后来是越来越离谱了。
说苏占原是孝亲府里的家丁,后因工钱不满怀恨在心,于是就陷害孝亲王。
这番话说出来,差点没把屋顶上偷听的娄伊璟笑滚下来,嘴里的酒碰了一地,眼珠子差点滚下来,幸好连日听审下来,抗雷能力越来越厉害了,当即收回情绪,又往后头扔了一袋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