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姑娘,您也莫要太伤心,说不定……会有转机。”
岫离终是忍不住说道,说过后又自觉失言,尴尬一笑。
“北夷二王子说了,此次来郑国匆匆而行,求亲之礼未备好,这次二王子回北夷,会备厚礼来提亲,中间的还有些时日,姑娘可以好好陪陪令尊。”
“多谢公公安慰,阿翎身体有些不适,就不陪了,先行告退。”
说罢,司马翎便转身回了小院,一回到屋里,就趴在桌上大哭了起来,阿惗在一旁看着只能干着急。
“哎,都是命啊。”
送走岫离后,司马浩看着曾经那么骄傲的女儿如今却是如此模样,心疼得紧。
“当初你夹缝于二皇子与徐泽中间不得脱身,好不容易可以脱身,你却偏偏钻牛角尖非二皇子不可,翎儿,你这是触怒了天威啊。”
“作孽啊……作孽……”
听了司马浩的话,司马翎哭得更厉害了。
他和徐桎本就战战兢兢,如今她要嫁人了,嫁到北夷,她终是连徐桎的金丝鸟,都做不成了。
哭了许久,她才擦干了眼泪,自嘲笑道:“司马家孝女,若是我不去,就是不孝,陛下啊陛下,你何至于此?”
笑着笑着,她便再没了力气,又将自己锁在了房中。
阿惗着急,急得在原地打转,转了好一会,才匆忙往紫殊侯府跑。
阿惗赶到紫殊侯府时,恰巧见莫折霁搀着陶珠下马车,陶珠先喊住了她。
“阿惗?”
阿惗见陶珠,一声华服,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小丫头了,凭着人靠衣装,再加之和莫折霁厮混久了,越发有了气质。
“陶珠!”阿惗叫了她一声,又自觉该改口了,赶紧改了唤,“莫夫人。”
陶珠掩嘴笑了笑:“你跟我拘礼这些作甚?对了,我看你行色匆匆,你来可是为了你家小姐一事来找夫人?”
莫折霁本就人脉广,且不说圣旨一出所有人都知道了,就凭莫折霁的关系,陶珠也自然猜得出几分。
“正是!”
见阿惗被正中了目的而激动起来,陶珠却叹了口气。
“怎么了?”
在阿惗心中,秦越和萧玦几乎就是一个无所不能的存在,可陶珠的这一叹息,让阿惗心中瞬时没了底。
“只怕你此行来也是落了个空。”
陶珠说完,莫折霁就揽住陶珠的肩解释道:“若是能改变,紫殊侯和紫殊侯夫人如何会不管,听闻紫殊侯夫人已经去找过陛下了,如果有结果,就不会有那张圣旨昭告天下了。”
“那什么办……”
阿惗的心瞬时凉了半截。
见阿惗无助的模样,莫折霁想了想:“我听闻陛下将二皇子禁足了,所以我等也不太了解宫里现在的情况,你本就是司马将军身边的,出入宫方便些,我建议你去宫里碰碰运气,二皇子在宫中这么多年,线人总可能有的。”
“啊!好!多谢阁主!”
一有了建议,阿惗恨不得立即行动,转身就想进宫,莫折霁忙叫住她。
“你等等。”
阿惗不解得回头看了一眼莫折霁,莫折霁则指了指天色:“今日太晚了,你明日再进宫也不迟。”
阿惗看了看天,这才发现,已是夕阳西下,又想起岫离的话,确实也不急于这一时。
“好,那我明日去。”
“对了。”
莫折霁似是想到了什么,又叫住欲离开的阿惗,阿惗转身等着他的下文,莫折霁顿了一会,还是说出了口。
“在下有个不请之求。”
“阁主请讲。”
莫折霁微眯了眸子,陶珠只觉得身旁人心底又打起了什么小算盘,自觉不打扰,也等着他说下去。
“在下希望,能借陛下今日赐下的圣旨一阅。”
莫折霁话一出,陶珠和阿惗都不敢说话了,难怪莫折霁如此犹豫,私拿圣旨哪是小事,万一圣旨有个闪失,阿惗连带整个司马家都要被降罪。
“这……”
阿惗有些为难,莫折霁又道:“我知道姑娘为难,所以说才是不请之求,不过姑娘放心,不管出于利益还是关系,在下也不希望司马将军远嫁北夷,借圣旨也只是一阅,越过后必将归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