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姬不想淌这浑水,徐子娇倒好,竟亲自跑到绾笙阁守着幼姬,说要是幼姬不答应她就不走了。
徐晟是拿徐子娇没办法的,徐子娇在那守了三天,绾笙阁妈妈不敢赶徐子娇,幼姬也拿她没法,徐子娇闹那一出绾笙阁硬生生是停业了三天,看她一片诚心,也就答应了。
自从徐子娇拜了幼姬为鼓舞师父,就在小聚上说幼姬多厉害,顺带还说幼姬的知己好友白术的琴技这天下无人能比,而那次聚会中,也有我,那是我第一次见贺宜,便被贺宜的容貌给惊艳到了,几次下来,就引起了众人的好奇心,于是在徐子娇学习鼓舞之时,几人兴冲冲被邀去看热闹,。
所谓来得好不如来得巧,幼姬正在给徐子娇示范新舞。
琴音寥寥,台上的幼姬婀娜多姿,步态轻盈,抬手转眸间皆是风情,一舞毕,幼姬一个侧身转眸以示结束,当时我只觉得被那一眼看到了心坎上,瞬间整个人都软了,可我在惊讶之余依然看到了幼姬眸中的一抹异样的神色,而那抹神色,同样也出现了贺宜的眼中。
有时候缘分就是那么神奇,只是惊鸿一瞥,便是一眼万年。
我是不懂何为情何为爱,可依稀能从那些画本子里寻到一个词:一见钟情。
我还记得,幼姬与我谈起贺宜时面上的娇羞,那时,我就觉得,能如同幼姬和贺宜这样的相识是多美好,才子佳人,一个是陌上人如玉,一个是倾国亦倾城,没有人再与他们般配,可后来萧玦出现时却说。
“他们之间所隔着的距离,只怕是天涯海角。”
我当时只当萧玦不解风情,却不曾想到,他才是看得最通透的人,纵然两人容貌再如何般配,多相爱,我怎么就忘了,一个侯门子弟,怎么能和妓子在一起……
“风流倜傥的贺宜公子,怎么会不认识。”我将思绪拉回,淡淡回答着。
徐怀昕没有接话,她再迟钝也知道我并不打算与她多谈。
“贺宜公子……”
“许久不见了,她……如何?”
贺宜没有理徐怀昕,我颇为惊讶得看向贺宜,这来相亲的是他,他却这样对徐怀昕?不过想来,这不才是贺宜吗,但他的问题我实在不喜欢。
“她?谁?”
徐怀昕似乎对贺宜挺有兴趣?我本想不理贺宜,不过再看徐怀昕的情形,突然就不想走了。
我只笑不语,递给金铃铛一个眼神,金铃铛睁着一双大眼睛会意,趁着没人注意,转身在地上捡一块泥巴,装作绊倒的样子扑向徐怀昕,将手中的泥巴涂了徐怀昕一身。
“哎呀!”
“哎呀我不小心的,三公主你别生气呀,我下次不敢了!”
“你!”
徐怀昕刚想发作,我瞪了她一眼,她便不再出声,又看向贺宜,咽了口气,仿佛从牙缝里硬挤出字眼道:“无碍……”
“对不起三公主,我陪你去换了吧。”
徐怀昕看着身上的泥一脸嫌弃却又无可奈何。
“我自己去,就先告辞了……”徐怀昕强挤出一个笑转身离去
“我陪你我陪你!”而金铃铛丝毫没有放过徐怀昕的样子,跟着她走去。
而此时,陶珠也知趣得回退了几步,贺宜才踌躇问道:“幼姬……她还好吗?”
我不由笑笑:“白术的坟头草都两丈高了,你此时来问她好不好?”
正文 第十章纵使情深
我对视着贺宜那双好看的眼睛,就是这双眼睛,骗了世人,骗了幼姬,我抑制住想把他的双眼挖出来的冲动。
他看着我的眼睛连闪烁的痕迹都没有,那淡然的表情像是在问一个你吃饭了吗一样的问题,我终是自嘲一般看向别处。
“想知道?绾笙阁,自己去看呗,你还怕她小小一个青楼不许你堂堂淮安侯府的二公子进去?”
贺宜始终没有再接话,又是沉默,这可悲的沉默。
我的耐心已被他磨得差不多了,正准备走,贺宜却出声了。
“二月二十六。”
二月二十六,白术的忌日……
“二月二十六那日,我已经被锁在贺府地窖一整晚,发生的一切我都不知道。”
“嗤。”我转了身子对他冷冷道:“你一句你什么都不知道,白术会回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