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
云惜摇摇手,下唇被贝齿咬破,隐忍着不让悲伤决堤。
“各位慢慢欣赏,告辞!”
步履蹒跚的转身离开小亭,云惜再也没有勇气站在亭中真听到幽兰。耳后风声中,传来亭中人的对话声。
“哇,脾气这么大。她是什么人呀?”
“侍妾!”
“啊!”
“擎焱,你什么时候有了妾?”
“不过是个侍寝的女人,有什么重要!”
侍寝的女人?原来她在他心里仅仅是这么一个低微渺小的身份!无关痛庠,毫不重要!
苦撑着的纤弱身子再也承受不住,毫无知觉得倒向地面,悲伤决堤而出,泪水滑过惨白面颊。擎焱,真的到了我该梦醒的时候了吗?为何它如此之短?短得她好舍不得放手!
第九章
一曲幽兰秦依依已经弹了三遍,擎焱始终没叫停,甚至根本不象是没在听。她索性停了下来:“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
“从卫沂抱走那个女人后,你就没注意过我!”过去只要她一弹琴,他就会停下手中的任何事,专心于她。今日,他的心思却明显留在那个女人身上!
“你多心了。”收回飘浮的视线,搞不清自己是怎么了。明明心爱的依依就在眼前,他的脑里却全是云惜昏倒在地的样子。她的脸好白!白的象纸!
“对呀,依依不要想太多。少恒哥也在专心听你弹琴哦。”他注意到擎焱的手握得很紧,他其实是担心云惜的吧!
“擎焱,李大夫已经跟着去了,那位姑娘应该没什么大碍的。”
“她怎么样,关我何事?”蓝眸里看不出半点真正的情绪。
“你不去看她?”难道是他看错了?他飘浮的眼光中,明明有着担忧。
“你想去?”
“是。”
擎焱不在乎的一挥衣袖:“要去便去,别扯上我!”
“那少恒先行一步!”
见他当真起身离开,蓝眸里的温度冷了下来。
该死的!她竟敢昏过去,害他为她担忧!担忧?他立刻否决掉这词,但是那种忐忑不安的心情又是什么?
“你根本不喜欢我弹的幽兰。”秦依依推开奔雷。
“怎么会?”
记得那一年他生了病,不能如约回到京城。是依依的琴音,让他心灵上得到了补偿。他还记得当他第一眼看到依依弹琴的眼神,就被那似曾相识的亲切感所吸引。
“你说过我弹的幽兰不如某个人好!为什么今天却说是最好?”
“她不会再弹幽兰了。”擎焱淡漠的语音中透着惋惜。
她竟弹琴给其它男子听!难道她的琴音不是他独享的吗?他还没质问她,她敢就流泪!她的泪,是为他?或是为了少恒?
“她是指你的那个侍妾吗?”
擎焱点了点头。
想不到那个琴技胜过她的人竟是那个唯唯诺诺的云惜!秦依依不服气的迁怒到琴上:“她不弹,我还不希罕这张琴呢!”
“当真?”蓝眸竟亮了起来。
“是!奔雷被她弹过,音不准了。”依依转身抱着擎焱,脸上浮着甜腻笑容:“我想要另一把凤月琴可好?”
他点了点头,答应下依依的要求。
奔雷,它该去真正属于它的地方!
亭中的擎焱,拥着依依,想起的却是凝露亭里依兰独立的佳人。她弹的幽兰天下无双!无人可比!今日他真的说了唯心的话!
月掩星稀,云惜在黑暗中,幽幽转醒。
借着微弱烛光,可以看清桌上静静躺着一把古琴,它通体黑漆,正是奔雷。
“奔雷?”
“喜欢它吗?”高大身影从黑暗中走出,他是忍不住来看她了!
擎焱弯身坐了下来,床铺立刻向下陷了一块。
她抬起头,晶莹秋眸里还有未歇的泪光。他怎么还会出现在小楼?依依回来了,不是吗?他不应该再留在她身边了。
“不喜欢?”他拥住她,大手放在她额前,忐忑不安的心终于放了下来。还好她没再发热了。他已嘱咐过杏儿,待到明日一定要让云惜再服一贴药。这个笨女人,连自己染了风寒都不知道!难怪最近她脸色不好!
她侧头避过他的大手,动作好急,急得差一点撞到床柱。她不要,不要再陷入他拉开的迷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