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淑妃还要张口诬赖，宋蘅断然道：“臣要下毒，何必这样繁琐!”
老皇帝眯起了眼睛，宋蘅已曼声道：“臣与瑞雪帝姬交好，瑞雪帝姬时不时便会让府上厨子往乾清宫送吃食，有的是服下后不会立时毒发的毒药。再者，臣有武功，若有不轨之心，用什么毒，直接动手岂非更快?”
话音落，侍卫已经亮出了刀。
宋蘅斜睨一眼，半点不放在心上，“如此坦言，不过是想告知陛下，下毒的，并非龚家姐弟，也绝非是臣——倒是要问一问淑妃娘娘了，可是您?”
淑妃一愣，尖声咒骂：“宋蘅，你诬赖本宫，不得好死!”
宋蘅格外坦然，“您这话，上次乾清宫中就骂了数次，臣还不是活的好好的?既然淑妃娘娘说不是自己，那么臣再请问，您请龚家姐弟入宫，明知其父母因您而死，为何还敢放任二人独自在厨房中为陛下做药膳?若非臣提出过去，那里可真真正正只有龚家姐弟二个呢!”
“宋女官，你这是何意，可是要冤枉母妃?!”凤璇帝姬惊慌之下，喘着粗气问道。
“帝姬，臣只是想问，既然淑妃娘娘说了，她也是冤枉的，那么娘娘总该知道，知道龚家姐弟入宫又要做药膳的，还有谁?会不会是那人下毒，又挑拨离间呢?”宋蘅轻轻一声嗤笑，“上次是采青姑姑自作主张，多年前坑害皇后娘娘，埋下的祸根，这一次……是不是轮到采玉姑姑自作主张了呢?”
“够了，宋女官，你究竟想说什么?处处针对本宫!”淑妃怒道。
宋蘅看向老皇帝，“陛下，其实这件事简单的很，龚青姐弟才入宫，厨上食材，也是临时搬过去的，至于这酥酪，所用之物不过一二样，一查便知，究竟是哪一样食材被动了手脚，顺藤摸瓜，怎会找不到真凶!”
淑妃难得露出慌张之色，偷偷看了眼采玉，见后者还算镇定，才算松口气。
凤璇帝姬被侍女扶回殿中休息，采玉去了又回，脚步匆匆，脸带难色，“娘娘，出事了!”
孔淑妃神色难看，蹙眉问道：“又怎么了?”
采玉也不怕她发脾气，迎难而上，跪倒在地：“启禀娘娘，启禀陛下，怜月宫的一个宫女自缢了!”
“什么，自缢?”淑妃诧异得站起身来。
只是，瞧过了之前淑妃的暴脾气，现在这不失端庄的姿态，宋蘅自然猜到她是在做戏。
只是那自缢的宫女……
陛下也眉宇凝重得看向采玉：“怎么，可是与这次的事有关系?”
采玉艰难开口：“是碧水，碧水没了。”
孔淑妃有些生气——采玉怎么做事的，那碧水，可是她从孔家带来宫中的丫鬟，也是伴了自己十来年的老人了。采玉也是为难，来去匆匆，实在找不到合适的人选了——胡乱挑个小宫女勒死，可平不了今日之事。
淑妃再生气，也知道如今不是发脾气的时候，只得装作恍然：“碧水?是不是之前给旋儿使绊子，叫本宫禁足的宫女?”
转而对陛下惭愧道：“都是臣妾的不是，这宫女是臣妾从家中带入宫中的，大抵是仗着有这一层身份，才胡作非为起来。从前怜月宫就臣妾一人，她又是个爱逗趣的，倒也相安无事。谁知道旋儿才搬来怜月宫住，这碧水就耀武扬威上了，被臣妾狠狠训斥一顿……大抵是羞愤，才自缢了吧。”
她话音落，采玉立时接话，“不是的娘娘，发现碧水自缢的宫人，在她屋里找到一笔遗书……”
“什么?”
采玉为难得呈禀陛下，道：“除了遗书，还有一封纸包的断肠散。”
宋蘅不过一挑眉，这话，她可是不信的。
前头死个采青，现在又来个碧水，这孔淑妃可真是御下有方啊。
“陛下，这事儿可要查下去?”淑妃故作苦恼，“到底是因旋儿的事，若叫外头误会了旋儿，岂非……”
老皇帝看了她一眼，良久不语。
可，宋蘅知道，淑妃敢搬出凤璇帝姬出来，就是笃定陛下不会拿凤璇帝姬的名头儿戏。
第一卷 第224章 一枚药丸
凤璇帝姬才回乌央，名声不显，老皇帝岂有不知。
果然——
“哼，不过挨了几句训诫，竟做下这等歹毒之事。如今人已经死了，幸好毒下的不多，旋儿服了解药后，想必也没什么大事，这件事就此罢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