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这一句,铎月娘顿觉无趣,索性转过身去,“我的父亲只教会我坚强,不曾教我服软。你过不会在疑我,你会保护我的,原来都是骗着我玩的,只是被我当真了。”
皮逻阁无奈的道:“我过不会在疑你,可我不能反驳父亲。月娘,等我,我会处理好这些。”
曾经他过要保护铎月娘,如今这么多的事,他何曾保护过她。皮逻阁又沉默了良久,铎月娘始终不愿意搭理他,最后一声长叹,“最近我要出使大唐,估计要三个多月的时间,你身体不好,便好好养着,无事别出院门。”完又是长时间的沉默,从什么时候起,他们之间只剩下了沉默,是从那些无数次的试探开始,还是从他决定娶原媛开始。不清了,皮逻阁只觉得他们之间的距离好遥远,曾经的亲密仿佛已经是前世的事。
秀芝得了张氏的指派,前来探望铎月娘,铎月娘已经休养了好些天,身也逐渐康复,也不耐烦整日躺在床上,便在廊下陪着凤儿玩耍。是探望,还不如是监视或者打探,观察铎月娘是否有异常。若刘慧所不错,那么灵蛇早该出现了,可惜铎月娘粒米未进,滴水未沾,差点死在暗房,也没见什么动静,难道真的是刘慧在谎。
秀芝用着千年不变的平静语调道:“夫人让奴婢来给主问安,主可好些了?”
铎月娘也不看她,淡淡的回了一句,“劳夫人挂念,好多了。”
秀芝得了回答,便施礼告退,刚走出两步,又了一句,“夫人的奥莉不见了,奴婢还得去找找,主可曾见到?”
铎月娘摇头,“不曾。”
阿秀淡淡的哦了一声便离开了,边走便低声喃喃的着,“我的奥莉不见了。”又叹息了一句,“唉,李顺也去了,好在主也是识字的,浪穹来了信也能看懂,我们可就头疼了。”着话,把浪穹二字咬得特别重。
对于她的反常铎月娘也没多想,李顺早在当时受了刑法之后,引起了感染,没多久就去了,铎月娘是知道的。如今她只是有些奇怪,奇怪之余又觉得她的话很是诡异,夫人什么时候养狗了?她养的宠物不就是廊下的那两只八哥鸟吗?铎月娘一直觉得那里不对,可一时又不上来,索性丢开了不去想。
铎月娘甩开思绪,又专心的陪凤儿玩耍,只是凤儿病愈后甚是奇怪,不再喜欢一般孩童的玩意,偏喜欢铎月娘教他读书识字,每日里,大半的功夫都花在了读书写字上。
铎月娘识字的事,已经不是秘密,索性放开了,空了便教得多一些,只把什么弟规,三字经教了一遍。凤儿聪慧,一点就通,一教便会。
值得庆幸的是,这几个月里,铎月娘到是偷得了太平,没有被莫名的为难。皮逻阁此次出行十分顺利,带回了大量的大唐的特产,还给铎月娘捎带了几匹刺绣。铎月娘看着这几匹绣布,心情难得的激动了一回,纯手工的制作,她最是喜爱这些东西。
整个内院维持着表面上的和气,南诏逐渐壮大,也学到了大唐皇室的许多规矩,更是要求内眷开始学习。原媛便经常过来,邀了铎月娘一起去给张氏请安,张氏不待见铎月娘,对原媛却是特别的亲厚。每次请过安都打发了铎月娘先走,单独留了原媛伺候。铎月娘本想偷懒不去,奈何规矩二字束缚了她,到底忍了声气,每日里都去听一回规矩。
到了张氏的松鹤院,却见张氏神情有些不悦。原媛便旁敲侧击了半天,才知道原来张氏新裁了衣服,可惜绣娘手艺差,总绣不出她喜欢的花样来,所以有些不悦。
原媛笑了,“就这么点事,哪里能让夫人如此动气,那些绣娘绣不好,只管找了月妹妹去,她身边的大丫头绿桃可是个能干的,她那一手刺绣的手艺,我看了都嫉妒。”着又拿了身上的香囊给张氏看,“这香囊也是绿桃那丫头绣的,真是不错,这花都被她绣活了,看着仿佛都能闻到花香呢。”
张氏仔细打量了一回,又把绿桃叫上前去,打量了一番,笑着问铎月娘:“铎氏竟藏了这么一个稀罕的宝贝,今天若不是阿媛起,我竟不知道呢。”
铎月娘噙着浅浅的微笑,秉持着礼貌,淡淡的道:“哪里就是什么稀罕的宝贝,不过是手巧罢了。夫人不嫌弃她粗笨,只管出花样,打发她绣了便是。”铎月娘的轻松,却是坚定了要留用绿桃的意思,不给张氏出要人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