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夫人说话的声音低沉有力,躲在孟斯年身后的苏格,听不出她的丝毫情绪,孟斯年说:“去客厅坐着吧。”
同样,也听不出情绪。
孟家的人,都这样吗?祖传的不动声色。
孟夫人和魏澜姗抬脚离开。
孟斯年回身关门时,看了眼苏格,见她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觉得稀奇,然后,他嘴角一挑,突然笑了。
笑得痞里痞气,像是恶作剧后的熊孩子。
门被他关上,苏格又站了一会儿,突然跑向床的方向,一下钻进了被窝,恼得在被窝里滚了又滚,心道:那是孟斯年的妈啊!互相的第一印象,“惊悚”二字完全不足以形容!
孟夫人和魏澜姗坐在沙发上,前者面无表情,后者冷着脸忍怒。
魏澜姗精修的贴着闪钻的指甲中死死地捏着身上的紧身裙,她记得那个女孩,昨天跟着孟斯年回家,被孟斯年警告不要招惹他的那个女孩,下楼时见到她在保安室,还觉得这小女孩太不知分寸。
可谁知,不过几个小时,她就衣衫不整地出现在孟斯年的卧室里身上穿着孟斯年的衬衫,皱巴巴的……
捏着裙子的手指,开始泛白了。
孟斯年不是随便的人,在他成名之初,健名之时,不知有多少女粉丝疯狂崇拜他、迷恋他,不是没有人在他的住宅小区蹲点、在公司楼下围追堵截的,但,从没有人能让他多看一眼。
“里面那个女孩怎么回事?”孟夫人问出了魏澜姗就要脱口而出的问题。
“朋友。”孟斯年没多做解释。
孟夫人顿了顿,犹豫地问:“成年了吗?”
屋里那个女孩,细胳膊细腿,清纯又秀美的脸上还带着少女的稚嫩,她不得不怀疑。
“虚一下都小二十了。”孟斯年似乎不想在魏澜姗面前谈论任何事,他看了看茶几上放的保温桶,又看了下挂钟,“谢谢妈送来的粥,不过我马上要去公司一趟,今天不能留您了,晚上我回大宅吃饭。”
孟夫人依旧一脸严肃,化着精致妆容的脸冰冷地沉着:“我催你找女朋友催你结婚是想让你找个能照顾你的人,而不是让你找个闺女养。”
孟斯年笑了:“妈,您也没见得怎么照顾我爸呀,家里还不都是阿姨或者钟点工在打理。”
孟夫人眉头一皱,还要说什么,苏格突然披着毯子从房间冲出来,她倒是还记得礼貌,冲孟夫人鞠了一躬:“阿姨好。”说完,她猛地扯住孟斯年的袖子,“完了孟斯年,我突然想起来我今天九点有考试。”
现在已经八点半了,孟斯年不紧不慢地看了眼她光着的脚,随即把自己的拖鞋脱下来:“你把拖鞋穿上,到时候再吵肚子疼我可不管你。”
她立刻将脚丫塞进大她脚两圈的拖鞋中,可怜分分地仰着头间:“怎么办呀?缺考要重修的。”
“把衣服换上,我送你过去,不堵车的话来得反。”
“堵车呢?”
“重修。”说完,他笑了,有点幸灾乐祸的意味。苏格瞪他一眼,伸手推了他一把,跑回房间。
随即,又传来她的声音:
“孟斯年,上次你送去干洗的我的那套衣服呢?”
“在换衣间里,自己找。”
说话间,孟斯年又将刚脱下来的大衣穿上斯文俊秀,从进门开始就一句话没说的魏澜姗看得半晌没移开眼。
喜欢了十多年的男人,还是当年让人心动的模样,温雅的他经过几年岁月的沉淀,更加内敛迷人,可偏偏,他却连一个眼神都吝啬给她,想过他会心存芥蒂,但没想到他会无情至此。
更没想到,他能对一个女孩,温柔至此。
孟夫人也觉得诧异,孟斯年近三十岁的人,有个女伴她不惊讶,只是反对他找个年龄这么小的,但显然她理解错了。她见两人相处,自然亲切,一举一动都是默契……在一起绝不是一天两天了。
她看了看一旁脸色发白的魏澜姗,拍了下魏澜姗的手,转头,问孟斯年:“没上心吧?”
孟斯年没回答,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问道:“妈,你们交响乐团还缺不缺小提琴?”
“我只是个名誉团长,你还真以为我管事啊?”
“帮我问下。”
“有人托你找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