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寻看了我一眼,干咳:“赵太傅身体尚好,生龙活虎,再活个二三十载大抵不成问题。”
“哦。”我皱眉,“或许天有不测风云,他的死期将近,与身子骨无关吧。”
江寻呼吸一窒,抿唇,道:“罢了,夫人突然说要原谅他。如此大度,令我有些惊讶。”
“夫君不了解我,我生性纯良,宰相肚里能撑船,不与鼠辈计较。”
“前些日子,夫人还说要杀了他……”
“玩笑而已,没想到夫君竟然当真了。哈哈哈。”
“为夫看你,倒是真心实意要下手灭口的样子。”
“能不谈这个了吗?昨夜做了一梦,醒来想做个好人,这也不行吗?反正我不与他计较了,你也别管。”
“你真是我夫人吗?还是说,被哪家小鬼上了身,不若让我验验身,我对夫人最了解不过,身上有几根汗毛都了如指掌。”
我一脸凝重……等等,江寻还想扒光我衣服,数我有几根汗毛吗?这,这不太好吧?
我把手一拦,道:“不必数了,一共三千六十四根。”
“哦?是吗?为夫怎么记得是四万六千七十八根?”
“……”我一愣,没想到江寻能无聊到这种程度,连我汗毛都上心。
我生怕他再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譬如:我心悦你,以致于你每一根汗毛都有被我照顾到。
我急忙用手指抵住他的唇,郑重其事道:“夫君不必多说,我懂你的。”
江寻抬眸,淡淡瞥我一眼,细长黝黑的眼睫微微颤动,如蝶翼一般轻盈舞动。他将我的手腕扣在怀里,细细把玩,道:“你懂我?想来你定然不是我夫人,我夫人半点都不懂我。你是哪路小鬼,如何才能显形,放过我夫人?”
我目瞪口呆:“我真是你夫人!”
“哦?想伪装我夫人,占我夫人的身,自然会坚持说是拙荆。这一道理,在人鬼界都是共通的。我手上染的血腥太多,生来不怕邪祟。你若是不说,那我只能寻桃木剑往你腿上割到口子,桃木剑见血便起效,哪路冤魂都得退散。”
我结结巴巴:“还,还得割肉啊?”
“不然呢?”
“可我真是你夫人……”
“口说无凭,你得拿出点证据证明。我夫人昨日才信誓旦旦说不饶作弊抄袭者,今日却宽宏大量饶人一命,你觉得是同一人所为吗?这样吧,我问你几个问题,你若是答出来了,我便信你是我夫人。”
我点了点头。
“你平日里可有想我?”
“想。”
“如何想?”
我皱眉:“这是什么意思?”
“是想我的美姿仪,还是想我对你干那些夫妻间才做的事?你最好如实答我,我知我夫人心中所思,若是答错了,我便要祭出桃木剑见见血了。”
我脊背发麻,不假思索道:“我先是想夫君美姿仪,后又想与夫君亲近。”
“哦?如何亲近?”
我咬了咬下唇,不太好意思说。
“算了,我去拿剑吧。”
“就这样……”我揪住他的衣襟,小心翼翼凑上去,吻住江寻的唇。
江寻的态度柔和起来,他拖住我后背,不让我因浑身酸软无力而下滑,加深这个吻,与我纠缠戏玩。
许久以后,他才低低一笑:“傻子。”
第25章
我想,江寻是不会伤我的。因为他对我有求必应,日常也温柔备至。可看他与楼楼明抢暗斗的谈话,几乎杀人于无形,我又有些摸不准他了。
我总觉得,此刻的江寻并非真实的江寻。也可以说,他有两面,另一面不与外人道。
基于这一点,我虽恃宠而骄,倒也不敢过分,不知哪天触了他逆鳞,就爆发了另外一面的性格,将我置之于死地。
我很惜命,求生欲很强。
若是为自己写一本话本,估计可以取名为《前朝公主绝地求生记》,自传体,揭露宫闱辛秘,此番,定能大卖。
思及至此,我突然想到了一个绝妙的点子,第二本话本的题材有了!
我打算以自己生活写一本自传体,晒晒甜蜜日子,半真半假,似真似假,读者群目标是和我一样已婚的良家妇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