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珑月万般无奈,只得三步一回头的跟着另一个管事媳妇去了。
覃清菡知晓接下来便是景金玉、景满堂要被送去他们自个儿的院子了,便道:“江伯,两个孩子还小,初来乍到,不免陌生,我陪他们过去吧。”
哪知,两个孩子却是中气十足地道:“不用了,娘亲,孩儿已大了,自个儿去就成!”
覃清菡吓了一跳,也不知景飞月路上怎么给孩子洗脑了,他们向来黏她,怎么忽然独立了起来?
不过,独立是好事,她自然不会拦着,从前是家里窄小,没有多余房间,母子三人才会一间房,如今她也可以渐渐放手了。
江伯又拍胸脯保证道:“老奴亲自领两位小少爷过去,定会吩咐下去,好好照顾少爷们的,云轩阁的嬷嬷都是有照顾孩子经验的,请郡王妃不必担心。”
江伯领着景金玉、景满堂去那云轩阁了,覃清菡看着这陌生雅致的厅堂,一时也不知道要做什么,此时进来一名圆脸的管事媳妇,脸上笑盈盈的,让人一见就有好感。
“见过郡王妃,奴婢探春,是这远翠楼的管事,当家的是在帐房管钱银发放的,郡王妃有任何事,只管吩咐奴婢便成。”
覃清菡正愁没人可问,听闻探春的丈夫是在帐房管钱银的,想必他们夫妻是极受重用,可以信任的。
她微微笑道:“探春,我初来乍到,什么也不懂,你跟我讲讲府里有多少人,平素的规矩如何,以及京城里的风土人情。”
探春圆脸上挂着笑容应着,“是。”
探春说得详细,覃清菡听得仔细,发现郡王府并没有太多规矩要遵从,她如今也没公婆要伺候,要天天睡到日上三竿也可以,看来她日后的生活悠哉得很,只要撒开手脚享福就行了。
她唤来一直战战兢兢的听兰、舒兰,对探春说道:“她们是姊妹,姊姊叫听兰,妹妹叫舒兰,是我在路上买的丫鬟,打算留在身边当大丫鬟用,你费心调教,不过刚开始也不必太严苛,等她们适应了再说。”
“奴婢明白。”探春笑着回答,“院子里原就有两名一等丫鬟,名叫珠儿、琴儿,都是家生子,手脚伶俐,人也聪明,奴婢让她们两人先来伺候郡王妃可好?听兰和舒兰两位也能在她们身边跟着学习。”
覃清菡笑着点了点头,“如此甚好。”
探春又道:“郡王妃一路过来肯定累极了,奴婢去安排让郡王妃沐浴,等郡王妃沐浴后再传晚膳……”
“等等——”覃清菡忽然想到一个重要问题,遂叫住了探春。“郡王爷是睡这里吗?”
探春一愣。“是啊,这里原来就是郡王爷的寝房。”
覃清菡只差没登愣一声,怎么跟她想的不一样?厌妻的景飞月怎么没安排她住别处?
她润了润唇。“那么,或许……我是说或许,我跟郡王爷是不同房间?”
探春一脸纳闷,心里揣摩主子说这话是何意思,最终还是想不明白,她斟酌着字句,谨慎地回道:“郡王爷并无特别吩咐要让郡王妃住在别的房间。”
覃清菡顿时乱了方寸,她一心认为可以和景飞月在一个屋檐下相安无事,井水不犯河水的过日子,她要的只是脱离务农的辛苦生活,却没想到要跟他同房……
景飞月不是很厌恶原主吗?他怎么没将她隔离开来?这府里他最大,又没长辈盯着,他若下令要她自己一个院落也没人敢置喙不是吗?
那他为何要与她同房?
夏季夜短昼长,用过了晚膳,天色还亮得很,覃清菡正想去看看孩子们住的云轩阁,探春却是来报,景飞月要带他们上街,马车都备好了。
覃清菡不免奇怪,他们才刚来,风尘仆仆的,一定要今天就去逛街吗?
探春看出她的疑问,笑道:“奴婢听元昕说,明日郡王爷要领郡王妃、两位姑娘和两位小少爷进宫拜见皇上,眼下裁做新衣裳已来不及了,得给郡王妃和小少爷添些行头。”
覃清菡心中的惊讶自然不在话下,她压根没想过会有拜见皇上这等事。
所以,她明天就会见到天子圣颜?传说中的皇帝?
覃清菡心里记挂着明日要进宫面圣之事,对于一上马车就没停过话的景玲月不怎么搭理,景玲月兴高采烈说的无非是她的院子有多大,贴身丫鬟有多少人,伺候的婆子下人又有多少,总之,没见过世面是怎么样,景玲月就是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