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珑月被识破想法,有些发窘。“我也就是想想……”
画眉一笑。“姑娘放心吧,郡王爷绝不会没问过姑娘的意思就答应人家,郡王爷平时多疼爱姑娘您啊,肯定会为姑娘挑一户最好的人家。”
景珑月无语问苍天,她不想要最好的人家啊,她只想要一个与她知冷知热的贴心人……“姑娘姑娘!”染墨急急撩了帘子进来。“郡王爷要姑娘出去见客……就是那位来提亲的客人!”
“什么?”景珑月和画眉同感震撼,怎么会让她一个闺阁姑娘出去见客?这太奇怪了。
画眉急急地问了。“你听清楚了?郡王爷真要姑娘出去见客?”
“我听得一清二楚!”染墨竹筒倒豆子似的说道:“听说是个位高权重的人,郡王爷怕是不能拒绝,但郡王爷既没点头也没拒绝,可那位公子说姑娘见了他,肯定会答应的,这话说得好像跟姑娘之间有什么暧昧似的,郡王爷听了极为不悦,因此才要请姑娘亲自出去看看,好驳斥那公子的说法。”
景靡月磨眉,一下子便生出了反感。
什么人啊,这么自大,说什么她见了便一定会答应,当自己是什么天下美男子不成?!
她因为心里不高兴,也不多加打扮了,直接便走了出去,拧着眉,脸上还有些气鼓鼓的。
画眉、染墨伺候主子这么久了,没看主子生气过,显见主子这回是真的动怒了。
也是,她一个清清白白养在闺阁的姑娘,被一个未曾谋面的人说得好似与人有首尾,任谁都会不高兴。
景珑月步履匆匆的来到前厅,就见她兄嫂都在,还有三个陌生人,一个闲适地坐在椅子上,两个站在他身后。
她一看到坐在椅中的白袍青年,眼睛便瞪得大大的,一眨也不眨,方才脸上的冰雪融化了,只剩明显的惊讶,任何人见了都知道,她是识得那青年的,他们是相识的。
那青年的目光也投向了她,眼里盈满了淡淡笑意。
景飞月清了清喉咙。“珑月,过来见过宣亲王。”
他真没想到他害羞胆怯的妹妹会认识宣亲王,他们是怎么认识的?在哪里认识的?
景珑月脸庞红得像晚霞,她的心脏扑通扑通的跳,她一步一步,怕踩了裙子似的小心翼翼走到宣亲王的面前,蹲身施礼。“珑月见过王爷。”
他竟然是个亲王?她还想要与他共度一生呢,这下没希望了,一个亲王又怎么会看上她……
那么,来向她提亲的人是谁?是他的友人吗?他陪友人来的吗?
“珑月,你听好了,”景飞月哼了一声。“宣亲王欲娶你为妃,你愿意吗?”
他不是不高兴妹妹有好归宿,他就是有些不悦,他保护得好好的、向来极少在外应酬走动的妹妹居然有了两情相悦的对象,他却被蒙在鼓里,还一心认为珑月不可能识得这唐突上门提亲的登徒子……
其实,身为先帝的四子,贤太妃所出的宣亲王压根与登徒子三字扯不上边,他不只不是登徒子,还英雄出少年,统领着京中禁军,甚得皇上重用。
京中十万禁军,负责守卫京城安危,是军中的重中之重,也皆是皇上的心腹,历朝以来都是直接由皇上统领,换言之,能够掌握禁军,就等同是控制了整个京城,而皇上将禁军交给宣亲王,对他的信任不言而喻。
而这样出色又受到皇上信任重用的宣亲王,今日却亲自上门来提亲,对像还是他那几乎没见过外人的姹女妹妹。
姹女这词他是听覃清菡说的,她说像珑月这样的姑娘就叫姹女,就是宅在家里几乎足不出户的女子。
就因为珑月不是个外放的姑娘,他才会对宣亲王上门提亲之事大为惊讶,难以置信,不肯接受事实,总觉得自己妹妹好像被人骗了去,还是说,他根本未曾了解过自己的妹妹,她并不是那么全然的柔弱,她也是有自己想法的?
“珑月,你哥哥在问你呢。”覃清菡鼓励地道:“没关系,把你的想法说出来,这关乎着你一辈子的幸福,你想怎么做,没有人会勉强你,尽管说出来。”
她虽然意外,但更觉得有趣,怎么看,珑月和宣亲王都是郎有情,妹有意,他们究竟是怎么认识的,感情多深了?这才会把宣亲王招上门来提亲,而一般只要有些家底的人家,都是派媒人提亲,身为亲王,亲自上门提亲更是前所未闻,他大可以派官媒过来说一声即可,连提亲都省了,因为他乃是亲王,皇上的亲弟,他要娶谁,谁会说一个不字?更何况是许以正妃之位,那可是天大的荣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