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赵氏嘴角一抽,回瞪了靳大娘一眼,扭着屁股跟上了袁珍珠的步伐。
“说吧,你们有啥事儿?”
里正端坐于正堂上,满含威势的眼神一一扫过众人,吓得赵氏立马缩起了脑袋,再不敢瞎蹦跶!
“回里正老爷”,靳大娘见没人说话,便主动上前陈述,“我家小二要说亲,这不是礼金没凑够嘛,就跟阿远媳妇借了点,想打欠条,找您做个见证。”
“哦,借多少?”
里正听了不由点头,铺纸研墨。
近来袁珍珠做生意赚了点小钱的事儿他也听说过,靳大娘朝她借钱也说得过去。
“二十两!”
靳大娘如实答道。便是这话一出,倒叫里正那研磨的手蓦然一顿,狐疑的瞟向袁珍珠。
“里正爷爷,小妇人昨个儿卖菜方子赚了几个钱,现下用不上,正巧靳二哥娶媳妇,我一寻思这好事咋也能叫我沾沾喜气,便拿出来借给靳大娘先使着了。”
袁珍珠笑着上前,面上的的确确是喜气洋洋,丝毫没有为难之色。
“嗯”,里正淡淡的点头,接着去拾掇笔墨,动作轻和视若珍宝,“不过,我听说你家正在修屋,这钱要是借出去,你还咋修?”
此问一出,靳大娘的脸上不由露出一抹愁绪,而一旁的赵氏也带上几分焦急,一个劲儿的给她使眼色。
“嗐,里正爷爷,这不是事有轻重缓急嘛?”
袁珍珠假做没瞧见赵氏的小动作,只略一寻思便说出了口,“我这屋子啥时候都能修,可靳二哥好不容易遇上合心意的人儿却是不能等的。”
“况且,我家小叔还给凑了钱,屋子的事儿咋也能办妥!”把银子的事儿推到罗青云身上,也省得某些不开眼的总惦记她的钱!
“成,你说没问题,那我也不操心了,这就给你们写欠条!”里正说着,用毛笔蘸了墨在纸上仔细勾勒。
袁珍珠不由抻长脖子去看,前世功成名就时,她闲来无事也临摹过毛笔字画,但大都是照葫芦画瓢,总抓不住精髓,这次能亲眼瞧见古人真迹,自然就忍不住多瞧了两眼。
“喏,签字吧!”
里正落笔,一手龙飞凤舞的劲书跃然纸上,便是随手写的欠条也叫人读出几分恢宏大气,果然是见字如人,袁珍珠不由惊叹!
靳大娘上前接过欠条,仔细捧在手里,之后直接用手蘸了墨汁在上面按了个指印,再递给袁珍珠,示意她也按一个。
袁珍珠抿唇接过,却没有按指印,反而在大家的注视下,拿起了毛笔,蘸浓墨写上了自个儿的名字。
“啧,罗大媳妇,你会写字?”里正瞧着不由讶异。
“是啊,小妇人在娘家时,曾跟着父亲学过几个字,不足挂齿!”
袁珍珠勾唇浅笑,这是她灵光一现的想法,一来是她确实想写字,二来就是原主小时候真的念过书。
而袁珍珠自个儿也想着今后日子好过了便重拾旧好,闲来无事的时候练练字啥的,因此,这识字一事儿也就没必要藏着掖着,反而早说早好,省得麻烦!
“嗯,不错”,里正瞅着袁珍珠的字欣慰点头,不自觉对她的好感又多了些,“这字写得虽然娇柔秀气,不过对于女子来说,已是不错。我朝虽信奉女子无才便是德,但我一向认为女子也应该读书识字,起码也能像你一样知晓些做人的道理才是。”
“嗯,里正爷爷说得对,家父也是这样认为,因此,才时常教导于我,可惜出嫁后无人教导,念书这项到底是丢下了。”
袁珍珠抿唇亦深感惋惜,原主的父亲是个书生,后屡试不中,便做了教书先生,教导学生的同时,也把自己的一双儿女教育得知书识礼。
可惜天不遂人愿,因着家境贫寒,原主的母亲不堪病魔缠绕,香消玉殒,原主的书生爹这才郁郁寡欢,后来为了照顾孩子娶了继室,却没想到继室是个蛇蝎心肠的妇人……
“不怕,活到老学到老,念书一途无论多久开始都不算晚!”
里正瞅着袁珍珠那真诚的面容,不由深感欣慰,“你今后若是想学便来找我也未尝不可!”
“我……真得可以?”
袁珍珠听了这话,不由惊愕!
起始 56 坝州遭匪
就连旁边的靳大娘和赵氏听见了也是目瞪口呆,难以置信的瞅着面前那一老一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