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想,你如何同我想到一起去了。”
段磬的手,微微用力,按住了她的肩膀:“也可能,你睡了一觉,梦中想起其中端倪,你不愿意同他们纠缠,我随时能够带你出去的。”
邢苑想一想也是,连黑皮都能出入自由的地方,哪里能够真的束缚住段磬。
“这件事情了结,我想搬个去处。”
“你喜欢哪里都好。”
段磬缓缓蹲下身来,与落座的她,齐眉平视:“你便是想离开扬州都可以。”
“你如何舍得?”
“我如何不舍得?”
两个人静默了望着对方,好一会儿,齐齐笑起来。
“我们还真是苦中作乐。”邢苑听了段磬的话,没有吃宴席中的酒菜,腹中饥肠辘辘,有些有气无力地捶了下他的肩膀。
“他们还用得着我们,应该不会在酒菜中下毒。”
“不是下毒。”段磬挑起一道眉,“酒水中,有些猫腻。”
“不是下毒,哪里还来得猫腻?”
邢苑见着段磬嘴角不自禁流露出的一丝邪气,突然明白过来:“他们身为朝廷命官,会做这样龌龊之事?”
“不一定是他们两个,你忘记还有个尹雀师爷?”
师爷,便是用来做这些见不得人,见不得光的事情。
“我们真的被下了药,也不能替他们找出宝藏。”
“要是被下了药,在衙门中,做出那样的事情,男未婚女未嫁,就是一个把柄,一个软肋,我们为了要脸皮,就必须被他们任意拿捏。”
安排共居一室,也是同个道理。
段磬一手撑在床沿,扑在她耳边,低语道:“其实他们不知,你就是最好的春yao,有你这个人在,哪里还需要那些废物。”
邢苑的脸烧得绯红,咬着嘴唇,边笑边要推他。
这个始作俑者却板着脸,好生正经的模样。
邢苑的手指落在他的剑眉处,细细地揉了揉,随即沿着挺直的鼻梁一路往下。
“刮了胡子,露出本相,有没有让你失望?”
“我是有些嫌弃。”邢苑同样咬着他的耳朵道,“嫌弃你生得太好,以后怕是还要惹了那不知名的桃花,让我烦心。”
“到底是谁在惹桃花?”段磬笑着回道,抓过她的手,一根一根亲吻她的手指,“手指头那么软,好似摸在脸上都能融化了一样。”
邢苑被他亲的有些情难自禁,将红唇凑过去索吻。
段磬的手搭住她的后背,将她大半个人都拥在自己怀中,声音低得一条线,慢慢从耳廓钻进来:“一点都不给我们安生,窗外又有人。”
邢苑往他怀中缩了缩,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这些年都忍下来,偏生遇到他,只要稍许的触碰,就能让她全身酥麻发软,恨不得化身成藤蔓柳枝,缠绕在他身上,紧紧跟随。
段磬根本是连头都没有回,随手摸下邢苑的耳坠子,反手弹出了窗口。
就听到一声压住声的呼痛。
段磬低声说道:“还不把东西给我拾回来。”
邢苑听他的语气熟稔,已经想起那个声音的主人是谁,方才还想到了,却这么快就到了眼前。
她推开段磬,一只手将衣襟理了理。
黑皮已经笑嘻嘻地站在窗外,探头探脑往屋里打量:“段都头,邢娘子,好兴致啊。”
☆、第七十四章: 顺水人情
“你倒是个自来熟,衙门是随意进出的地方嘛,被抓到至少打你二十大板。”
“我黑皮虽然不算什么武功高手,进进出出要不被人发现,还是有把握的。”黑皮一味看着邢苑,“邢娘子真是越来越标致了。”
段磬直接一个爆栗子敲在他额头:“你才多大,懂什么!”
“多大都不妨碍看美人。”黑皮不服气地嚷嚷道。
“轻点儿,也不怕真把人招来。”邢苑倒是怕他被打大板。
“不妨事的,段都头在这里,哪里有人还会来抓我。”黑皮双手一撑,从窗台跳进屋来,双手恭恭敬敬将耳坠子送上,“先敬美人。”
邢苑笑着将耳坠子重新戴上。
“还有宵夜。”
黑皮摸出个荷叶包,打开来,居然是热气腾腾的素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