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是早就将她带回天都,过逍遥的日子。
结果,一拍两散,分开多年,再见面时,中间又横插了一个男人。
若这个男人是旁的,那他就是有毒辣的手段,也要将她抢夺回来。
他看中的人,几时轮到别人觊觎。
偏偏,段磬是他动不得的人。
段磬是他的师弟,而且曾经救过他的命。
师父尚在,他做不得亏待段磬的事情。
罢了,罢了。
他回得天都,来个眼不见为净。
谁晓得,皇上又派了这样的使命给他。
扬州,不是他的福地,真正是让他头痛脑热的地方。
闵岳撑不住,还是躺了回去。
邢苑却慢慢地站直了身子,要往外走。
“邢苑,你去哪里,你给我站住!”
邢苑对他的呼声,视若罔闻,她想的只有一个事情,她见鬼了,她真的见鬼了。
门一推,却是雉鸠回来了:“侯爷,外面根本没什么人,楚知州和衙役们在前头,后院只有薛大夫,两个药童,还有我们这间屋子的人。”
“我就说,我是见鬼了!”邢苑失控地大喊了一声。
飞也似地跑了出去。
“雉鸠,追她回来。”
“侯爷,小的不放心,还是要留在这里守着侯爷才是。”
“其他人呢?”
“侯爷怎么忘了,都被派去保护贵妃娘娘了,侯爷说,只要留下小的一个暂时使唤就好。”
“她还真是矜贵,我的这些亲信都不够用,还非要拖着段磬一起。”
许贵妃这般明目张胆,她不过是仗着皇帝宠幸。
这样的女人,当初段磬那般聪明的男人是怎么看走了眼的?
“侯爷,还是先将伤势养好了再做其他打算。”
“是,等伤好了,行动自如,才方便。”
闵岳悻悻然地躺了回去。
想想,又有些不放心:“雉鸠,我这边没事,你去跟着邢苑。”
雉鸠知道不能再推三阻四的:“要把她带回来吗?”
“不一定,她要是回九华村,就让她回去再说。”
扬州城,半边是许家的势力范围。
他不觉得许贵妃要是同邢苑遇见,会是一件有趣的事情。
雉鸠追出去,一直追出州衙大门,外面街上的行人熙熙攘攘,哪里还能找得出邢苑的身影。
他想一想,先朝着城门的方向而去。
邢苑根本不知道自己要往哪里走,段磬不在,没有个人可以说话。
不,段磬即便在,也许也会以为她已经疯了。
可是,那个侧面,天底下不会有这样想象的人。
不知为何,邢苑想到了许四第一次见到她时候的神情。
如今想来,许四的样子,也好像见着了一只鬼。
而她,正是那只鬼。
两条腿跟随着身体的本能,走到了接近许府的地方。
邢苑瞧着大门上头的横匾,知道段磬就在里面。
她来过这里,本来是一辈子都不想再踏进这里的。
但是,她想找段磬,她想和段磬说话,她很想很想段磬。
只要再走几步路,她应该句能见着段磬的。
忽而,她的右边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邢苑下意识地转过身去,眼前只有一块素色的帕子一晃,她吸进了一股香甜的味道。
眼前一黑,直接软了下去。
身后的那个人,将她一抗一松,塞进旁边的马车车厢。
很快的,走得不见影儿。
药性不大,邢苑很快就醒转过来。
她觉得头痛要炸开,怕是那迷药的后遗症。
勉强要坐起来,又一头栽下去。
脑门碰了个生疼,她是被直接扔在冰冷的青石板地上,手脚僵硬着。
她看一眼青石板上的云纹,已经知道是谁下的手,又是谁将她带到了此处。
一双鹿皮黑底的靴子,走到她的视线中。
“邢苑,你倒是不慌不忙的。”
邢苑抬起头,脖子也是僵硬的:“七爷喊我来,不用下药,传个话,我就会来的。”
“那是以前,以前你是所有人里面最听话的,最懂事的,所以即便是你要走,我看在过往的情分上,也给了你一个自在。”
“我一直记得七爷对我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