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回来以后呢?”闵岳不肯放弃任何的机会。
“带回来,等案子了了,我与他成亲,让你断了所有的肖想!”
闵岳眨眨眼,忽然朗声笑道:“也对,也对,要是你真的为了我的一句话妥协,央求我去救段磬,就不像是你的了,不像是我的苑苑了。”
邢苑索性拿了桌上的茶水,朝着他的脸孔泼过去:“侯爷,你醒醒吧。”
闵岳的手抹了一把脸:“茶是好茶,我也只对你一个女人有这点耐心。”
“真谢谢侯爷抬举。”邢苑咕嘟咕嘟喝了一大口茶水,漱了漱口,又尽数吐了出来,“我就当刚才被野狗咬了。”
闵岳丝毫不介意:“可惜没咬出血,我记得苑苑的血很美味。”
一转身,正色对着两个属下道:“立时回州衙,带着她一起。”
邢苑就等着他这句话:“请吧,侯爷。”
她走出两步,又回身去看天机老人:“师父?”
“我不同你们一路,我不爱见那些官府中人。”
“也好,师父做后应。”
邢苑干脆利落,先跳上了闵岳乘坐的马车。
闵岳撩开门帘,冲着她笑道:“这会儿,就不怕我起意强迫你做些你不喜欢的事情了?”
“侯爷,你醒醒吧。”
邢苑重复了这句,背脊靠在车厢的最后,闭目养神。
闵岳讨了个无趣,拂开雉鸠的手:“我还没伤到要死。”
“别硬撑。”邢苑没睁眼,突然出声道。
“没硬撑,又不是同你鸳鸯帐中颠鸾倒凤,还没到硬撑的时候。”
邢苑懒得理会他的疯话,闭了嘴。
马车驶得很快,还算稳妥。
闵岳凑过来,在她耳边轻声道:“要是我将段磬救回来,你就不感激感激我?”
“让段磬自己感激你,你要是愿意同他鸳鸯帐中,我没意见。”
闵岳笑得前仰后翻的:“苑苑,你越发讨人喜欢会说话了。而且你一点都不怕我了。”
该放下的都已经放下,还怕什么?
邢苑知道是段磬的出现救赎了自己,那些郁结于心的,那些念念不忘的。
不过是命数同她开的不大不小的玩笑。
而闵岳应该是个过去式,虽然不能完全抹杀。
她也可以用另一种心情,另一种眼光去看他。
怕?她又不欠他的,为什么要怕!
介意?段磬都不介意她过往的所有,她将自己从认识段磬开始,当成是脱胎换骨的全新。
她可以为段磬重新来一次,重新爱一次。
闵岳收敛了神情:“这件事情有些古怪的地方。”
邢苑的耳尖动了动。
“方才,苍鹭说的,那个死里逃生唯一的活口,骑了段磬的黄骠马,他的那匹马很是神骏,不是一般人肯让骑的。”
“那个逃回来的人是沈拓,他与段磬的交情很好。”
“必然是州衙里,同他交情最好的一个人,是不是时时跟在他身边,那个娃娃脸的小子?”
“正是他。”邢苑睁开眼,既然开始说正事,那么她选择相信闵岳的能力。
青衣候,连皇上都称赞其办事能力,她不用质疑他的分析。
“他回到州衙,说了三句话就力竭晕倒,我说了,这个场景很熟悉。”
当时,省亲的队伍被袭,那个赶回来通风报信的贵妃身边的侍卫,也是说了三句话,就力竭倒下,人事不知。
以至于,段磬去搜寻余下人的踪迹时,费了好大的周折。
“那些时间,可以被人用来做很多事情。”闵岳想一想道,“当时那个小庙出现地也委实很巧,我是出于无奈才退进去。”
结果,那些杀人如麻的劫匪,却没有一个追上来。
那些人去了哪里?
他后来询问过段磬,那些人放弃了追杀活口,反而退回去,将那些重伤的,还有留下一口气的,全部都斩杀而尽。
“要是当做是老天爷觉得我不该命丧于那里,特意给我指出的明路,那么,或许也合情合理。”
闵岳挑起嘴角笑了笑。
“这个,说不过去?”
“要是案子就这样了断,也说得过去。”
不过,案子绝对不会那么轻易地结束,必然还有后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