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才隔了几天,段磬被楚知州游说了权衡利弊,选择去查案。
噩耗传回来,楚知州手底下全军覆没,而段磬也不知下落。
“他会没事的,对不对?”
邢苑已经放下了坚韧的表情,露出里面真实的担忧。
“会不会没事,我说不好,不过,段磬肯定还活着。”
闵岳笑眯眯地回道。
“他死了,你也别得意。”
“他好歹是我的师弟,我不会眼睁睁看着别人害死他的。”
闵岳拉扯过邢苑的一缕头发,放在鼻下嗅了嗅:“头发真香。”
邢苑用力抽了回来。
“你是不是担心,他因为是同你在一起,才会出事的,你的命相,是个克父克母克夫之相。”
邢苑别转过脸去。
闵岳哪里肯放掉这样好的机会,又将她的脸扳回来:“等会儿,到了州衙,你尽量别开口,让我来询问楚知州,还有那个死里逃生的衙役,他叫什么来着?”
“沈拓。”
“武功好吗?”
“很一般。”
“在你这种门外妇的眼中,当然是很一般。”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看得出师父的武功好吗?”
邢苑有些丧气地摇了摇头道:“看不出来。”
“所以,我的意思就是这个意思。”
马车到了州衙门口,闵岳才下车,楚知州连滚带爬地从州衙台阶上下来,扑倒在他脚边:“侯爷,侯爷,不得了,出大事情了!”
☆、第一百零三章: 事不宜迟
闵岳纹丝不动,任由楚知州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说着那些,他早就知道的过程。
“我要见那个活着回来的人。”
闵岳示意雉鸠将楚知州拉开,径直往州衙里面走去。
“是,是,下官已经让薛大夫守在旁边,只要他醒来,侯爷就可以问话。”
“他不醒过来,我也一样可以问话。”
邢苑跟在他身后,楚知州飞快地看了她一眼,应该是认出她,却压根不敢吱声。
官大一级压死人,邢苑哪一次见着的不是其趾高气昂的嘴脸,突然,觉得心里头很是痛快。
“段磬似乎不太享受这种过程。”
“什么?”
“他不喜欢那种与生俱来的光环,我不过是个外姓的侯爷,他却是堂堂长公主的独子,如果他想出来替皇上办点事情的话……”
“那皇上没准还猜忌他有所作为。”
闵岳的脚步一顿,盯着邢苑脸:“你怎么想到这个的?”
“随便想想,他那么出色能干,身上又有皇室的血统,据说当年先帝说过,长公主如果为男儿身,一定就将皇位承继给长公主。”
闵岳点一下头:“先帝爷确实有这样说笑过,不过仅仅是说笑。”
邢苑抿了抿嘴角,没再说话,这为官之道,她不太懂,也懒得去懂。
闵岳同薛杏林都是熟识,免了他的行礼:“这人的情况如何?”
薛杏林斟酌一下才道:“伤得很重。”
“与我相比呢?”
薛杏林又想了一想:“看起来,比侯爷严重,实则没有性命之忧。”
“让我看看。”闵岳另一只手将邢苑赶在身后,“他没穿衣服,你看什么看!”
邢苑被说得尴尬,直往后退了几步。
闵岳将沈拓盖着的薄被一把掀开,正如回禀所言,沈拓遍体鳞伤,几乎都让纱布给缠满了。
“把纱布剪开。”
“侯爷,才擦好的伤药。”
“不用都解开,我看看伤口。”
薛杏林只得照办,将肩膀前胸的纱布剪开几条。
闵岳仔细看了看:“不是刀伤,也不是箭伤。”
“小的看起来,倒像是被很薄的刀片割开的,流血很多,样子难看,但是不危害到性命。”
“他这般昏迷,是因为失血过多?”
“是,体温也很低,好不容易才灌进了汤药。”
“你有把握他几时会醒?”
“照例来说,需要休养几个时辰,不用侯爷要是急着他醒来问话,小的可以施针,让他尽早醒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