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芳揪心痛哭,大声道:“你别说了,你说的那些他都听不见,他的耳朵,失聪了。”
“什么。”沈初夏彻底石化当场。
韩原见沈初夏并不妥协,给他毒品,愤怒之下,张嘴就要往她的脖子上咬下去。
张医生见状,眼疾手快的将沈初夏一把给拽了过来,并朝李叔大吼:“快拿毛巾来。”
李叔早就熟练了,毛巾立马拿上,张医生费了很大的劲才将毛巾塞进韩原的嘴巴里,防止他伤害自己。
待这一切都做完了,张医生满头大汗,说:“都先出去。”
沈初夏是被推搡着出去的,她的目光紧紧的盯着韩原,听着他朝她发出唔唔的声音,双眸嗜血。
李叔将门给关上,几个人都在门外面等,焦心的等,每一分每一秒,那都是折磨,就像是在油锅里滚过。
房间里铁链被挣扎的发出刺耳的声音,令人崩溃。
沈初夏靠着冰冷的墙壁,缓缓地滑了下去,双手捂着脸,埋在膝盖里痛哭。
这样的煎熬持续了一个小时,里面的声音渐渐地小了,最后彻底没了声音。
张医生松了一口气:“算是又熬过一关了。”
沈初夏第一个推开门,跪在了韩原面前,急慌的扯掉他嘴里的毛巾,心如刀绞:“韩原。”
这一声呼唤落下,她才想起,他听不见。
刺痛又加深无数分。
韩原疲惫的跪在了地上,满头都是汗,他却还是冲她扯出了一个笑,哪怕那样勉强,那样难看,却还是告诉她:“没……没事……别怕……夏夏……别怕……”
“韩原。”她恸哭,将他紧紧抱在怀里。
此刻的她,真的希望韩原爱她少一分,或者她不要他爱了。
不要了。
这样,他就不会痛苦了。
看清一份真心付出如此巨大的代价,她真的承受不起啊。
赵芳默默抹了泪,让张医生与李叔下去,她去拿了干净的衣服,待到韩原疲惫的沉沉睡去,给沈初夏,让她给韩原穿上。
沈初夏是那样温柔,缱绻的为他换了衣服,为了用温热的水洗脸,擦手。
当看到他的手腕处因为刚才的挣扎被铁链磨的鲜血淋漓,皮破肉烂,她的心仿佛被人用手捏住,狠狠的,硬生生的摘掉。
她不想再让他受一分疼,给他手腕上药的动作也柔了几分,让他躺在自己的怀里,给他剃胡渣,为他哼着歌,哪怕他听不见,哪怕那声音哽咽破碎难听,只要能让他心安一分,痛苦少一分,她都愿意去做。
赵芳见沈初夏照顾韩原尽心,也就暂时留下了她。
周博等了许久,却没见沈初夏回来,他看了眼沉下去的夜,许是她又不舍得离开,还在寒冷的雪地了。
正准备出门去接人,门铃响起来了。
他开门看见门外面站着脸色十分难看的郑云还有满面笑容的郑母,愣了下,问:“郑云,伯母,你们怎么来了,是来找初夏的吗?快请进。”
郑母拿丈母娘看女婿的眼光上下将周博打量了个遍,越看,那是越满意,拉着郑云不客气的进屋坐下了。
“小周啊,今天我跟小云来,不是为了沈初夏,是专程为了你跟小云的事来的。”
“我跟郑云的事?”周博心里沉了一下,好像意识到了什么。
郑母给郑云使眼色,让她说话。
郑云是被郑母拿命威胁着才从蓉城赶来了江城,她现在连看周博的勇气都没有,还怎么开得了口。
自然,有人替她开口。
郑母笑眯眯道:“是啊,我是真没想到,你竟然跟我家小云好上了,你们年轻人的事,我们做父母的也不该管,你们自由恋爱,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我们做父母的再出场,今天我来,就是想跟你父母谈谈你跟小云的婚事,尽快把这日子定下了,不然小云的肚子一天天大起来,这名声也不好啊。”
闻言,周博目光刷的一下掠向郑云的肚子,不可置信:“你怀孕了?”
郑云紧紧的闭着眼睛,想死的心都有。
郑母扯了她一下,她这才睁开眼睛,用了所有勇气才吐出一个字:“嗯。”
早知道有这么多麻烦,她之前就不该多留了孩子两天,她就该立马去打掉。
周博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办,哪怕他知道,他应该毫不犹豫的娶了郑云,这话他现在要说出口却很艰涩,他心里十分复杂,没想到自己竟然做了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