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她的眼前出现了一只好看的男人的手。
“地上凉,起来吧。”
眼前的景象都是摇晃的,加上男人背着光,轮廓都隐在黑暗里,她看不清脸,只痴痴地笑:“他不信我,我没有伤害任何人,没有。”
男人没有强行拉她的意思,清冽的声音,低沉地问:“那你为什么不解释?”
“我为什么要解释?他不会信的。”郑云艰难地坐起来,盘着腿,脑袋垂着,半响后,闷闷地说:“东西是我送的,沈初夏的孩子也是吃了我送的东西才没的,证据确凿啊,可他来向我为心爱的女人讨公道,那我向谁去讨啊,我的孩子……我的孩子也是那样没了的啊,谁能相信亲奶奶能害死亲孙子啊。”
第26章:迤逦的梦
侯泽明一愣,蹲了下来:“你是说周博的母亲?”
郑云仰头灌了一口二锅头:“我早就该想到的,为什么七个月的孩子,一摔就保不住了,我又不是纸糊的,还跟小说里写的那样,碰不得,摸不得,原来,周博的母亲一直容不下我,连亲孙子都害。”
在她怀孕期间,周母最开始是去找她闹,后来不闹了,不管了,难得有一次托老宅的人送来了保健品。
后来孩子没了,恰逢沈初夏怀孕,家里还有些没吃完,她加上自己买的一些,都一并提了过去。
没想到阴错阳差。
这样的事,谁说得清?
在一个不爱的妻子与生育自己的母亲之间,周博毋庸置疑,肯定相信他的母亲。
想到伤心处,郑云哭得稀里哗啦得,侯泽明第一次见一个女人烂醉如泥,还哭的这么厉害,他一时之间有点手足无措,半响缓过神来,递了一包纸巾给她。
郑云不客气的接过,先擦了鼻子,再去擦眼泪。
侯泽明有些哭笑不得,嘴角不自觉地扬了起来。
伸出手:“走吧,挺晚了。”
“去哪里?”她还能去哪?
露宿街头是她的命宿。
“我看你喝的还不够醉。”侯泽明轻笑,将她一把拉起来,她醉得站不稳,扑进了他的怀里,男人身上有好闻的香味。
但她醉,却不糊涂。
挣了挣,侯泽明却紧锢着她:“你还真想在这大马路睡?不管你有多伤心,也不能一个女孩子大晚上的跑出来,这样很危险,再或者是,怕我对你怎么样?”
她想挣开他,不仅仅是因为怕他对自己有想法,而是她想起了,自己曾经就是在这种酒醉的情况下,落入了周博的怀里,再也没挣开。
自此,她走到了今天狼狈的地步。
“再借我两百块钱吧。”她推开他,摊着手问。
知晓她的意思,侯泽明这次没给钱,而是夺过她的酒瓶,顺手扔进旁边的垃圾桶里,尔后在她的错愕中,牵起她的手往旁边的停着的车辆走,再将她一气呵成的塞进去:“今天出来的急,我也没带钱,将就一晚,跟我回家。”
回家二字让郑云片刻愣神。
父亲没了,哥也没了,她没家了,以为周博给了她安居之所,可现在,她却像流浪狗一样,被别人捡回去。
酒精上脑,加上心里的悲伤,她索性什么也不说不管了,躺在后座上睡觉。
当检查结果出来时,沈初夏对郑云那最后一丝坚定的信任有所动摇,她不能接受这样的真相,可事实摆在面前,由不得她不信。
韩原在医生说出保健品里有东西那一刻,若不是沈初夏拦住,早就去找郑云算账了。
沈初夏脑子里很乱,韩原以她为重,先回去,把这事放一放。
回到家里,沈初夏将自己关在卧室里许久,她走不出那个怪圈,不敢去问,好似只要郑云不亲口承认,她就还能找借口,可能是当初卖药的人拿了假药,或者不小心掺进去了。
她自欺欺人着,直到凌晨了,她才恍然从飘窗上下来,她深知周博的脾气,怕周博回去跟郑云闹,出什么事,她给周博打电话,关机了。
又给郑云打,也是关机。
这下她慌了。
换了衣服准备去一趟周家。
韩原见她要出门,拦住:“已经凌晨了,你还要去哪里?”
“周博跟郑云的电话都打不通,我怕出什么事,过去看看。”
韩原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心里极其不愿意提到郑云与周博二人,可见她眼里的焦急,还是妥协:“我去看,你刚出院,就在家里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