齿轮_作者:宣竹(4)

2018-08-25 宣竹

  沙轻舞抿唇,把头埋的低低的,“嗯”了一声。

  蔺焉会这般小题大做,想来是因为年前王国强那渣子事。

  记者这个职业本身就履险如夷,步步惊心,总是在不知不觉的情况下得罪许多人,被人找上门也算常事了。她倒是习惯了,怕是蔺焉放心不下。

  蔺晨的公寓梵悦公馆就在北京市中心,交通便利,环境优美,他滴卡进小区时顺手递了一张给沙轻舞,提醒着:“门禁卡。”

  “噢!”她将卡放进包里。

  是两房一厅的小居室,穿过客厅便是开放式的厨房,洗手台连着餐桌,空间挺大,两个对门便是两个房间,总体的装修风格简约低奢,蔺晨指着左边的房间说:“你房间在那里。”

  沙轻舞蹑手蹑脚地换了鞋,然后推开房门瞅了眼,还算宽敞,收拾的也干净,一扇通顶的玻璃门和阳台相隔,阳台上还有一把吊椅,视野宽阔,非常舒适。

  蔺晨将她行李提进来,将一把钥匙搁在梳妆台上,说道:“钥匙。”

  沙轻舞如捣碎般点头:“谢谢晨哥。”

  “那你收拾一下,我还有事要办,得出去一趟,晚上或许很晚回来,你自便。”他说明了个大概,不等沙轻舞回答便自径离去。

  盯着他颀长背影离去,心,仿佛被一根羽毛轻柔拂过,痒痒的,很奇怪的感觉。

  待关门声响起,沙轻舞确定蔺晨离去无疑,立刻本性暴露,二话不说拿起手机给蔺焉打电话。

  刚接通,便是一通霹雳盖头的大骂:“蔺焉!你造反了是吧?”

  这一个两个王八蛋,柳溪和蔺焉居然合起伙来将她丢给蔺晨,这不是成心跟她过不去吗?

  “怎么了吗?”蔺焉一脸无辜的问。

  “还敢问怎么了?也不瞧瞧你干的好事!你说!你说!你给晨哥打电话做什么?”沙轻舞激动地质问。

  难道蔺焉不知道,全世界包括莱楚楚那只天不怕地不怕的妖精在内,见到蔺晨都是跟老鼠见了猫一般避之不及,谁还傻缺地往上赶啊?

  “我没给他打电话,”蔺焉委屈的一把鼻涕一把泪,“是溪溪问我在北京有没有房产,说你要借住,你也知道我一个小老百姓,铁铮铮的纳税人,怎么会在北京那种寸土寸金的地方有房产呢!所以我就问了一下我哥,结果他一个追问,我一个解释,他就说他公寓有个空房可以给你住三个月。”

  “呵呵……”沙轻舞讽刺一笑,咬牙切齿,一字一顿,“真是天衣无缝的解释!”

  蔺焉:“……”

  无辜,她真的无辜。

  “不会是我哥训你了吧?”蔺焉问。按照蔺晨的性格训沙轻舞也是意料之中,难不成训凶了?

  “还是他说话说重了?你也别放心上,打小你还给他少训了么?”

  “行了,你别猫哭耗子了。”沙轻舞懒得给她费唇,只怪自己倒霉。不就是三个月嘛,大不了她早出晚归,见面呵呵两声,道别拜拜两声,保持三个月相安无事不就成了。

  挂了电话,沙轻舞开始收拾自己的行李。将衣服都挂进衣橱里,又将化妆品摆到梳妆台上,待她收拾完也近九点多了,无力地躺到床上,滚了几圈,闻着被套上被太阳晒过的香味,舒服的像是掉进了春天的草坪里。

  盯着暖黄色的吸顶灯,蓦然回想起毕业那年她和初恋分手的情景。

  她是S市人,在S市念书,在S市生活,工作也在S市找的,可惜她的初恋是北京人,虽说在S市念的大学,可终究还是回到了北京工作。自从初恋回北京实习后,他们便开始了煎熬的异地恋。

  正所谓我住长江头,君住长江尾,日日思君不见君,我哪记得你是谁?

  那个时候不是她飞北京就是他飞S市,如此折腾半年的样子,都累了,谈起分手来都不拖泥带水。

  她个性向来洒脱,说起分手来毫不留情,仿佛没有任何留恋。

  就算她再潇洒,可那是铮铮的感情,处出来的,说没就没,心里哪能不堵?

  失恋那晚,她刚好就在北京,伤心欲绝的找了个酒吧一醉方休,屋漏偏逢连夜雨,居然在酒吧门口遇上蔺晨,记忆隐约中记得她吐了蔺晨一身,还拉着他哭个没完没了,死不撒手。

  次日醒来时候,在不知名的酒店,她躺在床上,蔺晨躺在沙发上。看着沙发上那个一米八多的个头,刹那间,沙轻舞只觉得自己的脸色青了变白,白了又青,连自刎的心都有了。后来也不知道怎么摸爬打滚的出逃的,只记得从那以后见了蔺晨她更加避而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