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南星叹。
声音却被广播提示的到站声掩去。
地铁门开,站台上的人挤上地铁,向南星和迟佳差点被冲散,很默契地双双躲到角落。
向南星以为迟佳没听见她上一句话,迟佳却接着她那句话说了下去:“可我上回对赵伯言又干了件蠢事……”
陈妈找过迟佳之后没多久,陈默不知哪根筋搭错了,竟对迟佳展开了追求,迟佳那天和赵伯言约了吃晚饭,被逼急了,和陈默当街吵了一架——就是那次,被去国际部办事的向妈撞见了。
那天,向妈打电话给向南星、兴师问罪的同时,迟佳带着陈默去会了赵伯言。
她告诉陈默,她和赵伯言搞上了——早就搞上了。
带着陈默去见赵伯言的路上,迟佳已经提前给赵伯言发过信息,让他待会儿当着陈默的面亲她。
意思意思,亲个脸颊就行。
等迟佳真的把人领到赵伯言跟前,赵伯言却没按她说的做。
迟佳等不及了,主动亲了赵伯言。
当然也只是意思意思,亲了下脸颊。
陈默摔门走了。
迟佳满意了,决定这顿饭她请。
赵伯言吃饭的时候还表现得很正常,送她回家的路上,突然就不正常了——
赵伯言的车限行,搭地铁送她回家。
那晚的地铁,可比此时的空许多,迟佳和赵伯言都有座位坐。
迟佳职责他办事不利:“为什么不按我告诉你的办?”
“你让我办什么了?”
难不成没看到她发的微信?“让你亲我啊!”
那一刻,赵伯言脸色变了。
迟佳刚想让他把手机拿出来,看看他是不是真的漏看了她的消息——
赵伯言突然凑过来,吻了她。
这回吻的是嘴。
*
那时那刻,坐在地铁座位上的迟佳,傻了。
此时此刻,站在地铁角落里的向南星,也傻了。
半晌——
“然后呢?”
向南星不确定地问。
“然后……”迟佳颓着一张脸,“我骂了句你有病啊!正好地铁门开,我就跑了。”
“赵伯言没再说啥?”
“没。他之后就没联系过我。”
向南星低声啧叹,多日不见,适当刮目相看,赵伯言真的是胆儿肥了。
*
赵伯言不止胆儿肥敢亲迟佳了,更是胆儿肥,敢不接向南星电话。
向南星没能约到赵伯言,和迟佳俩人在家里吃了顿便饭。
向南星还想问问看,迟佳对赵伯言到底有没有点儿别的意思,迟佳却不想提这人,找了别的话题:“商陆知道你打算把全部家当给他么?”
向南星放下筷子,愁得叹了口气。
迟佳知道她在愁什么:“咱都知道商陆这人,一根筋又贼傲,他不会收你的钱的,自尊不允许。”
“那钱又不是我的,是他自己挣的。”
“他把卡给你,那就是你的钱。”
向南星不吱声了——看来迟佳和她一样,都知道商陆是什么个臭脾气。
“你得想个法子,在他最不忍心拒绝你的时候,告诉他你想帮他。”
向南星想了想,摇头。
那倔驴哪还会有不忍心拒绝人的时候?
向南星头摇到一半,脑子忽地灵光一闪,摇头的动作便顿住。
还是有的……
比如说,床上的时候。
*
商陆回到家已是深夜11点。
跑了两家医学中心,没有一家愿意承接oncall机器人的二期临床测试。
昂科是完全没有国内背景的公司,一期临床测试又是在国外的医学中心做的,国内外用的不是同一套标准,国外是FDA标准,国内是CFDA标准,除非在国内重做一期实验,不然恐怕依旧不会有医学中心愿意承接。
商陆有些发愁,一来时间宝贵,若他们和富通医疗的对标产品,晚于富通医疗,后续怕是更加拼不过富通医疗;二来,每一天都在烧钱,他也不知道哪一天,资金链就会断。
因为满脑子都在想别的,商陆换鞋进屋了才注意到,客厅没开灯,只有两道地灯在墙面折射暧昧的光晕。
她平常都会等他回来再睡的,如今是先睡了?
商陆唤了声:“南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