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应。
他朝卧室走去,正要推开虚掩的房门,手僵在门把上。
门缝里透出丝丝香水味。
医生的习惯,她平常根本不喷香水。
事出反常必有诈,商陆皱眉当下,豁然推开房门。
门背砰地撞在墙上,斜倚在床上的向南星吓了一跳——吓没了她那正要开始搔首弄姿的动作。
商陆也吓了一跳。
她身上那件半透睡裙,哪儿来的?
商陆喉结滚动间,她已下了床,款款朝他走来。
床头柜上的两杯红酒,也被她执了过来,来到他面前,给他一杯。
商陆没接,视线向下一扫,对面深V的领口下,一片呼之欲出。
生日?
节日?
纪念日?
商陆脑中迅速轮转一遍,发现今天不是任何需要庆祝的日子。
那她……
为什么要穿成这样?
商陆眉一扬,对面的向南星已经娇嗔了起来:“你接不接呀?人家手都酸了。”
人……家?
商陆忍着肉麻,伸手过来。却不是接她递来的酒杯,而是手背贴到她额头,试了试她的体温。
没发烧。
还能不能有点情趣了?
向南星精心准备的前戏算是泡汤了,饮一口红酒,把酒杯往一旁的五斗柜上一放,酒含在嘴里,垫脚吻他。
商陆喉结稍稍一滚动,她嘴里的红酒被他吞咽下去。
那仿佛是一个闸门的开关,前一秒,还衣冠楚楚,下一秒,已如衣冠禽兽,将她拦腰抱起。
彼此的唇依旧紧密相贴,人已被他撂在了床上。
她这衣服实在太好脱,总共就没两片布,商陆刚要伸手扯断,又觉得这样半遮半掩地穿着,更诱人。
指尖感触着布料,也感触着她细碎的颤抖——
她似乎,比平时更敏感。
却不知向南星抖成这样,纯粹是因为房间里开了空调,她穿得又少。本是寒意阵阵,却渐渐被他带热,冰与火的临界点,向南星还在分神想着——
做之前跟他说?
不行,他欲求不满,铁定一点就炸,更难说服。
做的中途跟他说?
他倒是能听进去,就怕她到时候一句话全碎在嘴里,说话都说不清。
那……做完了再说?
“想什么呢?”
她刚理出一丝头绪来,就被他重重的手劲儿揉碎了。
“我在想……”
“……”他低头忙着,似乎没在听。
“算了……”一会儿再说……
却因为她这两个字,商陆的动作一顿,原本已经慢慢俯下去的脑袋,也不下反上。
“到底怎么了?”
他问。
*
向南星咬了咬牙,看他一眼,又一眼。
突然坐了起来。
还是做之前说……
果然,他的答案如她和迟佳预想的那样——
“不行。”
“那本来就是你的钱,我拿给你周转,有什么不行?”
“那是我给你的,给出去的东西,我不会收回。”
“……”
向南星烦躁地挠挠头。
早知道做的中途说这事了,她就不信,那种时候他还能提了裤子就走不成?
他现在倒是,提了裤子就往床沿坐去,背对她。
向南星真想踹他下去。
人还这么年轻,怎么就成老顽固了?
拼命忍住伸脚的冲动,整个人贴过去,柔着声音说软话:“那就当我这笔钱是投资你们昂科医疗?”
希望迟佳这招管用……
她自背后抱着他,这么可怜巴巴地,商陆原本僵硬的背脊,似乎,松动了一些。
出口却还是俩字:“不行。”
向南星差点被他气得,一口气哽住喉咙:“为什么不行?”
他都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就知道一口一句“不行”,怎么说服得了她?
他沉默半天,倒是给出了个理由:“你就不怕我把老婆本都亏完了?”
“那万一挣了呢?我就当投资。”
“我不需要你的投资。”
“……”
“……”
这回向南星终于忍不住,撒开抱住他颈项的手,伸脚就要踹他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