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元善惊魂未定,望向门口,那人站在那里,由于黑夜的关系,整个人只能依稀辨认的出轮廓。
赵元善还是认出了来者是百里伤。
阿霖也是真的害怕了,随着百里伤的缓缓走进,她抱着赵元善的力道也越来越紧。
百里伤走到她们跟前,因为背光,赵元善还是看不清他的脸,但来者逐渐逼近的那股阴冷的压迫,还是令她毛骨悚然。
百里伤看了她一会儿,阴涔涔的说了一句:“看来,你只能跟我走了,起来吧——”
赵元善不为所动,和阿霖紧紧拥着,惊恐的看着夜里的百里伤。
百里伤轻轻嗤了一声:“怎么,是在等裴敬甫来救你?他没有这个机会了,我盯上的人,从来就没有失过手的——”
赵元善死死盯着他,须臾,终于问:“你……你之前认识我?”
“我的元善,你是忘了?十年前在太师府,我们是见过面的。”百里伤勾住她的下颌,“忘了也没有关系,以后有的是机会让你记得我。”
十年前的太师府???
赵元善的脑海里迅速划过一个人,还有那张记忆中已经模糊不清的脸。
十年前,裴敬甫由一个黑衣人带到父亲面前,思及种种,她突然想到什么。
百里伤拉住赵元善的手臂,将她一把扯了起来。赵元善的腿伤被突然这样扯了一下,发出嘶的一声,咬紧牙关,想要摆脱百里伤。
但她跟百里伤之间的力量十分悬殊,任凭她如何挣扎,百里伤都抓着她站在那里纹丝不动。
阿霖忙抓住赵元善的另一只手臂,防止她被百里伤带走。“你这个狂徒!放开她!——”
百里伤另一只手对着阿霖一扬,一股强劲的力道冲阿霖而来,阿霖失了力,整个人被那股力道掀起,种种砸到后面的柴垛上,一时动弹不得。
“阿霖!”赵元善看阿霖趴在柴垛上难以起身,便开始慌了。抓着自己的那只手如钢铁枷锁一般动弹不得,情急之下,赵元善便对着百里伤的手臂狠狠咬了下去。
然而这对百里伤来说无足轻重,他非但没有发怒,反而是一脸变态的享受。
百里伤舔了舔唇,望着赵元善的目光如同豺狼一般,泛着丝丝贪婪,他静静的望着赵元善,森森说出一句:“你真是不太乖了。”
赵元善只觉得万分厌恶,也不顾腿上的疼痛,开始踢打百里伤,想要他放开自己。
百里伤对着她的后脑勺重重一击,赵元善顿时失去了意识,身子一软,被百里伤顺势揽在怀里。
百里伤深深嗅了一口赵元善的发香,发出满意的一声叹。
该是他要得到的,从来都逃不过。
阿霖艰难的从柴垛上撑起自己,瞥眼,百里伤已经将不省人事的赵元善抗在了肩上,往门外走去。
饶是阿霖再愤恨,她一介弱女子,百里伤打的那一下让她半天缓不过劲来,终是无可奈何。
百里伤带着赵元善离开后不久,裴敬甫便和无为接着赶到。
裴敬甫远远看到柴房的门大开之后,便知事情已经不妙。
大步走进柴房,之间阿霖正艰难的从柴垛上滚落下来。
裴敬甫将她扶起,问:“赵元善呢?”
“被那个怪人带走了,刚走不久。”
无为在后面深思片刻,狐疑问道:“百里伤带走赵元善,想干什么?”
裴敬甫:“这是他练那邪术要承受的后果之一。”
无为突然想到什么,眉头一拧,意识到不好,“他要像六年前对待薛瑜那样?——”
“是。”
六年前,薛瑜的惨状,是无为毕生都无法忘怀的过去。也便是心爱的女子惨遭百里伤的毒手,他才会报复百里伤,偷走罗刹眼,隐匿江湖。
无为顿了顿,道:“赵震以前跟他有另外一方面的联手,难道他不知道赵元善是赵震的掌上明珠?”
百里伤本非好色之辈,只因修了那邪门武功,体内会淤积大量的毒素,他须得依靠女人行房.事解毒,被荼毒的女子最后会全身乌黑而死。正是六年前无为见过薛瑜的模样,才知道百里伤这一秘事。
裴敬甫道:“他早在十年前,便已经盯上赵元善了。”
“为何?”
“我也不知。”裴敬甫将阿霖扶到一边,准备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