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为叫住他:“等等,我同你一起去。”
裴敬甫回头,无为接着道:“我只是不想放过百里伤而已。”
与此同时,陆烬拿着药从外面跑了回来,看到他们所有人都在这里,喘了一口气,“我说你们,我转几大圈都没找到你们,你们原来都跑这里来了!”他不停歇的,对裴敬甫严肃说道:“姓裴的,我可终于找到你了,你媳妇刚刚被那不阴不阳的男人掳出含光寺的,你还不去追?你还在这里磨叽什么?”
裴敬甫眉头一皱,冷声问道:“你看到了?”
“看到了。”见裴敬甫望着他的目光越来越冷,陆烬忙道:“我身上的伤还没有好,哪能是那阴阳怪气的对手?况且我也追不上他,也是徒劳——”
裴敬甫收回目光,不再拖延,往外面走去:“追。”
陆烬见他们走了,想到自己一介南镇抚锦衣卫,百里伤又是杀死那两位朝廷要臣的凶手,自己如果就怂在这里那就太草包了,他陆烬如今被莫名其妙革了职,又落得满身是伤,全是因为三途门那帮造事儿的,就算逮到凶手不能再回锦衣卫,不能再当南镇抚使,好歹也能出口气。想了想,他就对阿霖说道:“阿霖妹子,你在含光寺里好好待着,我跟他们去去就回。”
阿霖担心他:“陆大哥,你的伤还没好!”
“这两日有你照顾也好的差不多了,放心吧,我没事。我好歹也是堂堂南镇抚使,总不能窝囊在这里,你好好待在这里,等我们回来罢。”
说罢,便紧随裴敬甫和无为追去。
——
赵元善醒来的时候,脑袋重的不行,一晃眼前就晕。
她周身都觉得冷,四肢仿佛快被冻僵了。手挪动触摸到自己所躺的地方,才惊觉自己原来正躺在一张寒冰床上。
随着意识逐渐恢复,她越来越受不了这样的寒冷,撑起身子想要离开。
她所处的位置似乎是一处水榭亭台,四面垂帘,每个角落里都点着一盏长灯。
这个地方她完全陌生。
赵元善忽而想到自己是被百里伤打晕的,眼下她没有见到百里伤的身影,便再顾不得其他,咬牙离开寒冰床,掀开竹帘便要出去。
只是一掀开竹帘,她便傻了眼。她所在的位置,竟是湖中心!
夜里的雨不知何时已经停了。虽然这里离岸上并不算远,但赵元善不识水性,根本不可能真的游过去。
静静的站了一会,她隐隐觉得身后有人接近。
如惊弓之鸟一般,她倏的转身,百里伤果然站在她身后。
赵元善慌乱的退后两步,离湖面仅有一步之遥。
“何须这样怕我?”百里伤手中提着一壶酒,斟了一杯,走到她面前递给她,面上带着笑,轻哄着:“乖,喝了它。”
赵元善狐疑的望着他递过来的那杯酒,扬手一把将那杯酒打到湖里,冷冷的望着他。
百里伤似乎不恼,轻笑:“何须这样看着我?你父亲早该知道会有这样一日。”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父亲对我食言了。”百里伤意味深长的笑着,“当初,他可是用你来跟我做过交易的,只是最后,他食言了,他利用了我,你父亲在我这里捞了好处,就翻脸不认账了。”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赵元善顿了顿,厉声道:“你休想在这里胡言乱语。”
百里伤也不在乎她是不是知道这些陈年旧事,“不过我这个人,从来不会深究在过去,但该是我的,我定不会便宜了他人。就算你的好父亲将你嫁给了裴敬甫,结果又如何?想利用裴敬甫对付我?真以为裴敬甫就能奈我如何?他的武功,可是我一手教的。”
百里伤渐渐朝赵元善靠近,赵元善开始慌乱,想要退后,但身后是湖,根本退无可退。
“如果你父亲当初好好的兑现自己的承诺,我也不会用这种方法对待他的女儿。”百里伤的手渐渐滑向她的后颈,突然一把箍住,往前一带,“任何食言的人,我都不会让他好过。”
百里伤的眼神突然迸发一丝狠厉。
赵元善瞪大了双眸。下一瞬,百里伤提起手里那壶酒,一边丧心病狂的笑着,一边灌着她。
那是非常烈的酒,赵元善挣扎着,刺鼻的液体灌入她的鼻腔和嘴里,顺着她的脖子,浸湿胸前大片衣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