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天亲眼看到了那截断指,还是温热的!
“上面有刀痕,但是无碍,具体是怎么伤的,她拒绝回答,我们想检查别的,她不配合……”医生指的,是她有没有遭人强暴的事情。
“她脸上的伤……”
“被人扇的,养几天就没事了。”
周靖安的手机,蓦地响起,他接听,“上校,接到命令了,您可以即刻出发。”
“知道了。”周靖安回头对医生道,“照顾好她。”
正要离开,病房的方向传来错乱的脚步声,蒋梦晚扑到他怀里哭喊,“哥哥,我要回家,我不要在这里,我好害怕,那些医生,他们想要强奸我……”
护士追过来,嘴角抽了抽,“没有,真的没有,我就是想帮你检查一下……”
“让他们给你检查一下,没事的。”
“我不要,我好害怕,我要出院,我现在就要回家!”
“梦晚!”
周靖安有些烦躁,但是一想到她被人拘禁的这段时间里,遭受了他想象不到的伤害,他心头涌上一阵心疼和无力,抱着蒋梦晚,看了眼医生,医生点了下头,“可以出院的,熟悉的环境里能够很好安抚病人的情绪,不过需要严密的观察,她会不会出现感染……”
周靖安点头,看她赤着脚,弯腰把她拦腰抱起,走进电梯。
回到车上,蒋梦晚依然不愿离开周靖安身边,“哥哥,别走,我害怕……”
周靖安无奈,“别怕,我送你上飞机,你妈妈会在江北等着你,哪里不舒服就告诉她,好吗?”
“不!我让你送我回家!”
“梦晚乖,我还有事。”
“我不要,我真的好害怕,他们都很凶,会伤害我……”
周靖安把她摁在胸口,“嘘嘘嘘,安静安静。”
蜷缩在他怀里,蒋梦晚抽泣着,嘴角却微微上扬,手指紧紧的抓着他的衣服,发着抖。
周靖安拿出手机,“耿余淮,梦晚会在明日夜里两三点钟抵达江北,你到时过去周宅一趟……嗯,是的……”
“哥哥,我没病!”蒋梦晚探出头,一脸惊恐的摇摇头。
“你被吓到了,跟耿余淮聊一下,乖,听话。”
“我只要你,哥哥,我谁也不要……”
周靖安叹口气,“我回来就去看你。”
“我不要去周宅,我要住在桃源居,我要跟你住在一起,哥哥,求你了,别抛弃我……”
周靖安按了按太阳穴,“好,但是你要乖乖的听话,知道吗?”
“嗯,我一定乖乖的!”
终于安静下来,周靖安趁机把她送上飞机,他马不停蹄的赶去关口。
缅甸境内跟邹凯接头的时候,却被告知,陆然已从水路秘密进入金三角老挝境内。
车子在丛林茂密的山间狂奔了一段距离,陆然早已被坎坷的路段折磨得奄奄一息,但是剧烈的疼痛就让她谁不着,轮船,快艇,又穿着救生圈在水上被人背着游了一个多小时,陆然早已筋疲力尽,天黑之时彻底晕了过去。
醒来时,陆然脸上的痛已经消失,可是面前这个狭窄的小木屋,让她陡然一震,她起身站起来,来到外面一看,惊呆了。
这是建立在水面上的木屋,离岸边不远,但是却掩映在一派郁葱绿林之中。
林子里也有许多这种构造的房子,四根柱子在下面作为支撑,还有一些搭建在树上。
树上的屋子里,有伸出来的机枪枪管,在阳光照耀下,泛着黑冷的光芒。
陆然转身看向背后,是茫茫水面,残破的船只随着水浪的动作发出剧烈的摇摆和绝望的吱呀,水面尽头还有几座荒芜岛屿,那些岛屿遮挡了她的视线。
有船划过来,木浆划过水面的哗哗声让陆然耳朵一动,头也不回的问,“这又是哪里?”
“老挝。”
楼战的声音。
陆然不经意看了眼水面,水面里的女人脸上包扎着绷带,脸上一点都不痛,但还是有木木的感觉。
“我毁容了吗?”陆然又问。
“算是吧。”楼战诚实回答,把船上的托盘放在木质地板上,“吃点东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