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拿走了?”沈昭盈向着他看去,她的身子轻轻颤着,羸弱的腰身仿佛要经不住那肚子一般,她攥紧了椅背,哑声道:“你为什么......要拿走那些信?”
“为什么?”祈云祚声音冷峻,他上前一步,扣住了沈昭盈的下颚,与她道:“你不要忘记你现在的身份,到了如今,你依然收着祈云义的信,时不时拿出来看上一眼,沈昭盈,你将我置于何地?”
祈云祚的眼底血红,仿似能喷出火来。
沈昭盈心下一阵苦涩,她什么也没有说,也转开了眸子,似是不愿再向祈云祚看上一眼。
祈云祚恨极了,他二话不说,挥开了沈昭盈的身子,自己则是拂袖而去。
沈昭盈向后退了两步,裙摆却是缠上了椅脚,她没有稳住自己的身形,摔在了地上。
听到身后的动静,祈云祚顿时停下了脚步,他回眸看去,就见沈昭盈躺在那里,身子靠着屏风,面色如纸,显出痛苦的神色。
祈云祚心头大震,他快步冲到妻子身边,看着沈昭盈如此,只令他脸色铁青,眸心欲裂。
“燕儿?”祈云祚抱住了沈昭盈的身子。
“你走开......”沈昭盈眼角含泪,白皙的手指无力的推着祈云祚的身子。
“是我的错,会没事的。”祈云祚声音紧涩,只抱起了沈昭盈的身子,对着屋外吼道:“来人!快去请太医!”
皇宫,凤宁殿。
“你们可仔细点,万万不能让皇上瞧出破绽。”
后殿中,郑贵妃倚在美人塌上,下首则是立着两个男子,面前的桌上则是搁着一堆信纸,那两个男子皆是十分紧张而小心的神色,一一寻找着上面的字迹,待看见需要用的字之后,便以宣纸铺在其上,将那一个字拓下。
听得郑贵妃开口,两人连忙诚惶诚恐地向着郑贵妃跪下,道:“还请娘娘放心,这些字迹全是出自皇长子亲笔,哪怕是皇长子自己,也看不出丝毫破绽。”
“嗯。”郑贵妃心下畅快,忍不住露出微笑:“上一封信,已是让皇上对皇长子产生了怀疑,你们这一次也不要辜负本宫的期望,继续。”
“是。”两人恭声答应着,刚要起身,就见秀娥匆匆从殿外走了进来。
“出了何事?”郑贵妃见秀娥脸色有异,当下就是问道。
“回娘娘的话,楚王府出事了。”秀娥一头的汗,刚将话说完,郑贵妃当下就是变了脸色。
楚王府。
祈云祚面色沉郁,眸底隐有焦灼之色,只将双手负在身后,在屋外踱着步子。
听得开门的声音,祈云祚心中一动,顿时停下了步子,见太医从里面走了出来,祈云祚立时上前,与那太医问道:“王妃如何?”
太医心知沈昭盈腹中胎儿的金贵,此时听的祈云祚开口,便是回道:“王爷放心,胎儿一切都好。”
见他答非所问,祈云祚心头火起,忍不住一脚踹在那太医身上,喝道:“下作的东西,本王是问你王妃如何了?”
那太医吓得心神欲裂,慌忙支起身子跪在那儿,颤声道:“王爷恕罪,王爷恕罪,王妃眼下没事了,孩子保住了,王妃下身的血已经止住了。”
听的沈昭盈无碍,祈云祚心头一松,刚要进屋去看妻子,却听侍从请安的声音在院外响起:“见过贵妃娘娘。”
祈云祚闻言心下就是一凛,他转过身,就见郑贵妃领着内侍宫女,一行人浩浩荡荡走了过来。
“母妃。”祈云祚皱了皱眉,上前行了一礼。
“孩子如何了?”郑贵妃脸色十分难看,显是一路上都是提心吊胆着,刚看见儿子,开口就是这样一句。
不等祈云祚说话,郑贵妃就是看见了跪在那里的太医,当下便是向其问道:“王妃腹中的胎儿可曾伤着?”
“娘娘放心,王妃只是动了胎气,眼下母子平安。”
听到太医的话,郑贵妃才算是放下心来,接着便是有怒火涌上心头,她向着儿子看去,喝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好端端,她怎么摔跤?”
“是儿子不小心,伤着了燕儿。”祈云祚将过错揽在自己身上。
“你不必护着她!你平日将她护着跟眼珠子似的,你会舍得伤她?”郑贵妃瞪了儿子一眼,她不欲与儿子多说,听闻沈昭盈母子平安,便是没了顾及,当下便是上前推开门,走进了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