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妾身对不起您了!”默默想到这里的丞相夫人心中挂上两滴眼泪,没有任何说服力的一阵风似的跑了进去,小心翼翼的坐在了那平凡男子的对面。
“夫人,今日想算什么?”与男子平凡的面容不符的是男子有一双极其精致的双手,肤若凝脂、骨节分明,纤细却又充满力量,圆润的指甲修整得整整齐齐,双手快速却又优雅的将一张黄色的草纸铺散在两人中间的竹桌子上,而那手似乎像画儿一般,令人移不开眼。
听到询问声,杜夫人这才反应过来,眸中神色清明,脸上的惊讶之色慢慢敛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家之主母该有的气势和微笑,望着对面男子平凡到不能再平凡的脸庞,嘴角含笑着道:“算国运!”
“呵~”温酒笑笑,却也没说什么。
而后面赶过来的当朝杜丞相与其二子望着眼前比自家马匹睡的窝棚都不如的茅草屋,父子两神同步的一脚迈进去然后又缩回来朝管家问道:“传闻不是说这温公子一卦万两?”
“回老爷、回二公子就是这儿,没错,夫人就在这院子里头那间屋子里。”
“哦!”爷俩再次神同步的将脚迈了进去,只不过二人的面色都有些凝重,看这情况那温公子也是迫不得已才出来行骗的吧,皇城之下如此寒苦之人居然无官府管辖收编,这怕是连顿饱饭都吃不上······
不得不说不愧是两父子,脑回路都是一模一样,尤其是看到自家夫人(娘)对面坐着的那消瘦到衣服都撑不起来的样子,内心已经准备将当地的父母官吊起来左打打又打打了。
“温酒见过丞相!”微微颔首算是行礼了的温酒看着眼前长得还算不错的中年男子,有些诧异明明只是丞相,却有帝王之运······
杜二公子还是第一次见对自己父亲行这种大逆不道之礼,眼里对这个平凡男子倒有了些兴趣,连对方根本没向自己行礼的事都忽视了。
杜涵扫过温酒腿上盖着的狐皮了然的点了点头,只一眼便瞧出这是个女儿身!将自家准备给自己让座的夫人压了下去,开玩笑,好男儿当然不能让自家夫人累着,何况夫人刚刚还赶了那么久的路。
“小翠下去吧!你们都下去吧。”杜夫人看了看自家老爷,将仆从都挥了下去后对着温酒犀利的道:“温公子,妾身今日算国运!”
“夫人!娘!”杜涵杜明父子皆是一惊。
“师叔这不都知晓了,还需温酒算什么?”温酒垂眉伸手端过整张桌子上唯一的一个茶杯轻酌了起来。
“师叔?”杜明嘴里微微嗫嚅。
杜涵心中一惊,茹儿虽来历成迷、什么本事他却是知道的,到底是什么样的事会让茹儿寻求他人,这人······
谁知一向温婉的杜夫人却猛然站起身来一字一句道:“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先是旱灾、后是瘟疫,我不过是见不得百姓苦,将这些灾祸都避过去了而已,现在国泰明安、一切顺心,我大齐国凭什么出现分裂之相!”
“什么?”杜涵转向自家夫人道:“茹儿,什么是分裂之相。”
“分裂之相就是一分为二甚至是一分为三、四等等皆有可能。”温酒淡淡道:“自古它就是存在的。”温酒指了指上方道:“大齐祖先登上皇位、子嗣却无帝王之命,便以民为祭借它只手躲他人气运,那些灾祸本该是他收自己报酬的时候,不想被师叔因为帮你而一一挡过,所以他怒了,便将世间生灵涂炭了的分裂时期提前了一个百年,帝星本该只有一个,现已出现第二个。”温酒悠悠的伸出自己的食指和中指比划道:“那就是你杜涵杜丞相。”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杜涵眉头紧锁,盯着温酒字字清晰的道。
面对杜涵的威胁温酒轻轻点头,无一点惊慌之色,只是将脑袋转向自家师叔道:“要我替你破了这天道也无不可,但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杜涵安抚着怀里的夫人,眼目如狼般道。
温酒笑笑:“我要我的镯子!现在!”
“好。”像是早就知道温酒想要什么一般,柳茹儿微微放了心,将早就带在身上的玉镯递了过去。
像是得到了心爱之物,一直面无表情的温酒在接过玉镯时嘴角竟轻轻勾了勾,心理默默念叨:“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