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封蔷只言片语所称,虽然墨云对这柳枝姑娘真是为一往情深,柳枝则不然。
她根本看不上墨云这种贱籍男子,只喜欢攀附财权,抱那些嫖客的大腿。
封蔷有钱,有权,还有寻常人力不能及的浑身武艺,长得好看,性格也不错。
女子做起那事来,又比男子轻柔得多,任谁会不喜欢呢?
反正他是喜欢极了,温萦兀自在心里总结道。
她个性张扬,优点多且明显,寻常人只需稍适接触就不愁看不出来,也很难不生好感。
尽管刚见面时略有几分罅隙,现如今经过长达几个时辰的磨合跟了解,封蔷很难不在柳枝心中树立起一条粗壮可攀的大腿形象。
青楼妓子嘴上抹蜜,撩弄人心的本领多强,温萦还不知道吗?
由此,他又推断柳枝一块温香软玉,自然也把封蔷哄得心动神迷。
——还不许人家冰释前嫌了不成?
想着,神情更是郁郁。
另一匹马上的封蔷还对此中情况毫无知觉,专门又扯缰绳,让四人距离拉到可控范围之内的最远。
所谓“可控范围”,当然就是路上若有劫匪突然发难,或者沙普尔偶发异动,她能第一时间保温萦不受影响的范围了。
温萦好像还挺喜欢沙普尔的……
“四小姐且尽管说,奴家用脑袋保证,绝不和那温公子告密。”
柳枝笑着,脸蛋儿很没自觉,贴上了前头那平直俊挺,一看就很可靠的肩膀。
两个人挨着近了,说话间带来的温湿热气也趁机钻入后脖领子,酥痒温热的触感叫封蔷猛一哆嗦。
“……说的什么胡话,这跟,跟温萦没关系,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慌乱而心虚的否认,分明是欲盖弥彰。
身后之人嘻嘻地笑,却一句话也不答。
封蔷更红了脸,她半晌才道:“其实也没什么,只是那些话让男子听了,总不太好。”
“我懂,我懂。”柳枝善解人意道:“奴家猜猜,四小姐还没真的和哪个男子亲热过吧?”
你怎么知道?!
想了想,封蔷觉得这种话问出来有些丢人,只好偏过头去不予回答。
半晌也不再听柳枝说话,她又只好硬着头皮道:“你就当我没,没亲热过好了!现在就是想要请教请教你……假若一日跟男子刚谈完情爱,我之后该怎么做?”
“四小姐是想知道,奴家平常都如何做吗?”
“嗯……”
应该,是吧?
话音刚落,封蔷忽然觉得腰间一动。
她惊慌,却还不忘压低声音,定了定神,接着才道:“做什么?!”
柳枝眨眨眼睛,眼中满是狡黠,语气却极无辜:“怎么了四小姐,以往奴家跟男子谈完情爱,紧接着就该宽衣解带,帐中一叙了呀!”
这话说的平淡,却犹如平地惊雷落在封蔷耳边,轰隆轰隆炸裂开来。
可怕,好可怕,真的是太可怕了!!!
封蔷吓得差点连缰绳都忘了拽。
千惊万骇之下,她空出一只手来,覆上柳枝那十根纤柔灵活,好不安分的玉指。
她紧张道:“好说,好说。”
“什么啊,四小姐不是要奴家教吗,现在却不学了?”柳枝眨巴着眼,佯装无辜。
“不学这个,我不太……喜欢这个。”封蔷一字一句说得艰难,一张俊脸险些红得滴下血来,“我想学那个,嘴对嘴的,不用脱衣裳的。”
哦……柳枝点了点头,心中暗叹。
——真不知道是哪个不长眼胡乱谣传,硬把封四小姐活生生从个不知人间事的清纯少女传成了一届□□。
啧啧啧,瞧瞧看,稍微撩一撩就连话都不会说了!
这姑娘,还怪可爱的。若是人人见过她,熟悉她,谁还忍心那么以讹传讹?
讲真话,倘若封蔷是真是一位客人,来画芙楼临幸柳枝。那她说什么也得将这姑娘伺候得妥妥贴贴高高兴兴。
真的是……很讨人喜欢了。
嘻嘻。
“奴家真是好奇。”
“什么?”
“被四小姐叫去服侍的那些小倌们,到底都同你干了些什么啊……”柳枝问道,脑海里不由浮现出俏丽的小倌们和封蔷挤在同一间小屋里摇头晃脑,背诵诗书礼义,画面一派和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