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牌九、骰子、六博棋?”
……
好嘛,原来如此。
一直到到过关回了画芙楼,一路上柳枝时常便和封蔷交头接耳,偶尔还动动手脚,一点儿不怕嫌疑,半分不带避讳。
温萦看在眼里,一张脸青青绿绿毫无喜色。
“怎么了,不舒服?”封蔷和柳枝跨马下来,关心道。
“我……”
“四小姐,快进来啊!”
尚不等温萦答话,从屋内传来这娇声媚气轻轻的一唤,立刻勾去了封蔷神魂一般,让她赶紧应声:“别急,来了!”
“我进去同柳枝姐姐说两句话,你跟沙普尔到外边等着我。”
说罢,封蔷也顾不上再问温萦是不是哪儿不舒服,追风逐电般地冲了进去。
沙普尔听话,乖乖绕到楼外边去等。
温萦却恍若未闻,只管面朝隔扇,挺起腰来一动不动,躲在后头围观的鸨母龟奴,谁也猜不出他现下脸上挂了副什么表情。
想来……应该是不太好看的。
哗啦啦,书本翻页的声音。
叮叮当当,是瓶瓶罐罐互相碰撞。
咣啷一声,玉石质地的什么玩意儿落在了桌面上。
“不要不要不要,这些我都不学!”
柳枝一个接一个地贡献出她往日笼络男子的“绝密法宝”,一件更比一件离谱吓人。
“法宝”们终于耗尽了封蔷最后一丝耐心,她低声吼道:“我只学嘴对嘴的那个,别的一概不学!”
站在隔扇之外的温萦仿佛听到一声柳枝若有似无,恨铁不成钢一般的叹息声。
她有些遗憾道:“看来四小姐死活是不能开窍了。”
“也罢,既然四小姐一心想学这个,奴家我就手把手,不对,是嘴把嘴地教你也好。”
柳枝说着,对封蔷招了招手,“你凑近些,闭上眼别紧张,我这就……”
话音未落,隔扇再次被人推开。
柳枝吓了一跳,还没等惊叫出声,下一幕却来得如此之快,让她骇得又叫不出声了。
口里尝到一点腥味儿,是自己咬了自己舌头。
——封蔷只觉背后一凉,尚且来不及反应。
温暖有力,细而长的一只手随即抄在脑后,禁锢着她不让动弹。
来了来了!
柳枝姐好霸道,这来的可真有感觉!
激动地想着,封蔷又有些紧张。她焦灼不安地咽咽口水,脖颈间小小一寸喉结喉结也随之滚了两滚。
“柳枝”倒不含糊,一只手摁了她的头,另一只往她腰间去摸,两瓣薄唇毫无犹疑地贴上那因为紧张而微微抿起的嘴巴。
这味道真熟悉,就像温萦一样。
看来柳枝姐果然经验丰富,情|事方面最是一把好手。怪不得刚才叫她闭眼,原来闭了眼就能幻觉到真正想亲的那个人啊!
“四小姐可别抿着嘴呀,撬都撬不开怎么继续……”柳枝忘了舌尖的痛,在一旁恨铁不成钢地指导着。
要张嘴的吗,是这样吗?
封蔷听话地张了张嘴,想问问柳枝自己张的对是不对。
不料想刚一张嘴,方才轻轻贴在上面的唇瓣就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一般直接冲撞进来,哪里还给她留什么张口说话的余地?
尽管如此,柳枝却很善解人意地发了话:“对对对,就是这样没错。四小姐,你好开窍啊!”
对了啊,那就……等一下!
刚才她是想说话对吧?
主动的那张嘴堵得太死,所以什么都没说出来,这也没问题吧?
那么现在谁能告诉封蔷,“柳枝姐姐”不会腹语,她是如何做到一边身体力行,顺带还能出言指导两句的?
骤然一瞬,封蔷觉得浑身血液都凝成了冰坨子。
惊恐之下,冰坨子又被催成滴滴冷汗,从全身上下迸流而来。
“唔……唔!!”
蓦然瞪眼,面前景象简直要把封蔷活活吓死。
温萦并不理她,坚持着在封蔷难以言状的惊恐中,巧取豪夺地结束了这深深一吻。
手还没有松开,封蔷吓得快要哭了。
“呜……”
“怎么了?”
嘴里她的味道尚未消弭,温萦抿唇尝了尝,复又深吸口气,真是满眼迷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