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便是范家家长范尚与其独子范丞。
“范大人,大公子。”
不停有人向二人行礼,范尚颌首回应,范丞虽微笑,却神色倨傲,他朝身后一人招招手,那人手捧着一个盒子,走上前来。
范丞在那人耳边低声说着什么。
无瑕却被这一幕惊住。
“陆子渊去了范家作坊。”耳边响起石坚的话,原来是真的。
“啊,陆子渊?”翠儿在其身后惊呼出声,无瑕立即回过神来,捂上她的嘴,而范家三人己朝大门走去。
“看见没有,跟着大公子身后的那人,居说是苏州来的玉工,手艺非凡。”
“能进范家定是不错,范家怕是又得拿头奖了。”
“那年不是范家拿头奖?”
人群散去,又各自三三两两说着话,这些都是各作坊的人,不能进制玉局,如同无瑕一样,在等着消息。
“瑕姐儿,真是陆子渊。”
无瑕点点头。
“那外老爷能赢吗?”
无瑕也有担心,不过,舅舅得不了第一,只要能打败胡家便行。
玉琢比赛每届会评出十名,朝廷皆有奖励,当然前三是无限风光的,据说往届前十者一半与范家有关系,舅舅参赛至少还有另一半的机会。
无瑕与翠儿来到茶楼喝着茶等侯着,茶楼的人议论纷纷,甚至有人开设了堵局,甚是热闹。
这般一个时辰后,陆续有人走出了制玉局,无瑕丢下茶钱也走了出去。
“舅舅?”无瑕但见吴敏德脸色略带喜色。
“回家再说。”
无瑕心急,又看向阿泽,阿泽说道,“纵观各家玉器,唯咱们家最有亮色。”
无瑕听言一喜。
“哎呀,谁胜谁负,泽公子现在说来,是否太早了些?”
胡家人也走出制玉局,听到了阿泽适才的话,“难不成数百家的作坊都比不过你们吴家吗?”
这显然是想引起众人对吴家的不满,故意声音提高,果然,周围人听了皆对吴家指指点点。
“吴家制假玉骗商客也好意思参加比赛?”
有人开始议论。
阿泽脸色一暗,便要上前反驳,被吴敏德阻止,吴敏德却也不说什么,吩附着二个小辈进了马车。
回到吴家,阿真,吴氏迎了过来,吴有才坐在正厅,眼巴巴的等着消息。
“爹,怎么样了?”
阿真迫不急待。
吴敏德先向父亲行了礼,吴有才急道,“快说说。”
吴氏端来茶水,吴敏德正要喝,被吴有才呵住,“说了再喝。”
老爷子可是比谁都着急。
吴敏德赶紧放下茶杯,“爹,此番比赛,定能进前十。”
“如何见得?”
吴敏德道,“儿子见了各家玉器。”言毕,又叹气一声,“工艺大不如从前了。”
众所周知,如今的玉雕只在乎速度而忽视了其工艺手法,有些玉器往往处理潦草,镂雕的玉器,表面一层琢磨平滑,抛光,然而,里层却是粗糙,留有明显的加工痕迹,更谈不了什么创新了。
吴家的玉器却不一样,吴家雕琢的是一副青白玉婴戏纹玉带板,婴戏形象以镂空为主,童子周身以密集的十字形锦地为地纹,从背面看,童子并未浮雕刻于锦地上,而是和锦地相连,但因浮雕镂空,很有立体之感,这便是器物主体画面的光洁莹亮与磨砂地子相结合,这是一种新工艺,是吴敏德近年所创。
那知吴有才听了,不以为然的哼了一声,“前一届你也是这么说,结果如何呢?”
吴敏德一听便有些尴尬起来。
阿泽立即帮父亲说话,“阿翁,孙儿也瞧见了,只有咱们吴家的玉器最好,至于胡家的。”阿泽嗤之以鼻,“雕琢的是贯耳蟠龙纹玉瓶,过于普通,远远在吴家之下。”
“范家呢?”
范家?
无瑕听老爷子问起,抬头看向舅舅,陆子渊的作品该是什么?
吴敏德只道,“儿子没见范家作品。”
众人皆沉默片刻。
阿泽大声道,“管他范家雕琢的是何物,反正能胜胡家便是。”
阿真赶紧点点头,“是,是,这次爹爹一定能赢。”
吴敏德朝女儿笑了笑,吴氏也鼓励夫君,吴有才这才点点头,“罢,范家也并非只有虚名,咱们也别想着一举成名,得一步步的来,结果如何,五日后便有分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