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闺密录_作者:爆爆豌儿(141)

  听那宫女的言语,似乎只是打碎了静娴贵妃娘娘珍爱的一只玉瓷花瓶,便被打发到了这暴室里来。

  静娴贵妃……夏清时听到这个名字心中一动,不知为何,总有一种感觉,觉得此事必不同寻常。

  其中一个小太监视人命如草芥般,拿起一根小手臂粗的木棍,狠狠的打在宫女紧抓铁门的手上。

  一双纤细的小手应声而落,宫女惨叫一声,登时便疼得晕了过去。

  紧接着当啷一声,铁门从里面关上。

  夏清时沉吟片刻,屏了呼吸,轻手轻脚的往暴室走去,小心的探头从铁窗栅栏的缝隙处往里看。

  只见三人拖着晕过去的宫女一直走到暴室里最里面的一间铁牢里,一把将宫女给扔了进去。

  那嬷嬷独自一人走进了关宫女的牢房里,也不知冲那两个小太监说了些什么,两个太监点了点头,转身往暴室门口进来。

  夏清时赶紧一猫腰,又溜到了矮墙后面,便见那两个小太监一左一右的守在了暴室门口。

  一时间,四处寂静了无人声,只剩簌簌的北风从辽阔的天空中刮过。

  那嬷嬷在牢房里做什么?面对一个已经晕过去的宫女。

  若是行刑,那也太安静了,安静得近乎诡异,不可能一点宫女的惨叫呻吟声也没有。

  夏清时一直等在矮墙后,也不知过了多久,天光越来越亮,看日头起码已经过了正午,那嬷嬷和一个晕过去的宫女,两人已在那方寸间的牢房里待了足足一整个时辰。

  又等了将近半柱香的功夫,才听暴室内当啷一声铁链子相互碰撞的清脆声响。

  不一会儿便见那嬷嬷独自一人挽着衣袖从铁门里走了出来,冲守在门外的两人招了招手。

  两个小太监麻利的奔进暴室里,拖出一个鼓鼓囊囊的麻袋来。

  看那麻袋,里面似乎套着一个人,不过那人一动不动,瘫软般任人摆布,看样子,似乎已经死了……

  嬷嬷锁好铁门,独自一人往掖庭宫外走,两个小太监则拖着那麻袋从暴室后边离开。

  看方向,应该是将那宫女的尸体拖到宫外乱葬岗扔了。

  夏清时悄悄跟在那两个小太监身后,果见他们从掖庭宫后门出去后,穿过一条小巷子,便来到一个不起眼的宫门处。

  小太监冲守在宫门口的侍卫说了几句什么,片刻的功夫就有一辆板车拉了过来。

  只见那两个小太监,费力的将麻袋往板车上一扔,拍拍手,啐了一口晦气,便转身往回走。

  就在侍卫接过板车,往宫外送去的时候,马车上的麻袋一个不稳,向外滚了两下,竟落到了地上。

  只在那一瞬间,麻袋敞开,虽没看清麻袋里人的面目,可夏清时看得清清楚楚,里面那人穿着一身浅灰色的袍子。

  先前那小宫女明明穿的是湖水绿色,棉质底冬日里最常见的宫装,怎么进了趟暴室出来,湖水绿的宫装变成了浅灰色的……绸缎袍子?

  浅灰色的绸缎袍子?

  夏清时脑海里的记忆一下被点亮。

  那日绑在怡和殿中,那好心替自己喂茶的嬷嬷,不正是穿着这一身衣服吗?

  难道……这麻袋里的人已经被掉了包……

  眼见那侍卫费力的将麻袋给重新搬上了板车,吱吱呀呀的渐渐驶离这重重宫宇的皇宫。

  夏清时一下摸出自己腰间的令牌,朝着那宫门走去。

  侍卫一见夏清时,立马躬身:“葵公主吉祥,只是……这宫门不能随意进出,还请公主出示令牌。”

  夏清时将手里自己的令牌递了过去。

  侍卫只是看了一眼,便露出一脸无奈的笑:“公主这令牌可出不了宫。”

  夏清时眉头一蹙:“我得皇上应允去国子监上学,今日只是去得晚了些,不行么?”

  “这个……”侍卫为难到,“还请公主不要为难小的,太傅大人离京多日,国子监也一并停了课……再则,这也不是去国子监的宫门……”

  沈临洛离了京?夏清时倒不知道了。

  眼看着宫门外的马车越走越远,夏清时跺了跺脚,只得转身回去。

  刚转过个弯,竟见段南唐的马车从巷子尽头驶来。

  摘星坐在马车前,瞥了一眼夏清时,夏清时忙招手让马车停了下来。

  暗红色的帘子掀开,露出段南唐一张冷淡的脸,他扫了一眼夏清时,便见她一脸的喜色,兴冲冲的往马车上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