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昏昏沉沉的拧眉,眼睛隐约能睁开一条缝,只是视线里除了黑就是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时间了,唯一清晰的就是耳边男人压抑而逐渐粗重的呼吸,以及男人在身下侵略般的作恶,两具滚烫交叠的身躯。
即便如此,她的脑子里还是恍恍而不真实的,她有种是不是还在梦中的疑问,睡前的迷乱蔓延到了梦里?
只是,男人的举动叫她明白这根本不是什么梦境。
身上的男人好像因为她醒来而变得更加兴奋了,不管她怎么哼唧着请求他放过她,男人都是无动于衷的,叫她哭着嚷起来,还不如是做梦。
她后悔了,后悔不该在这男人吃药的节骨眼上还主动“献身”。
两年前她就知道这男人折磨人的花样,单从体力上来说,再有两个她也耗不起。
只是时间太久远,叫她有些忘记了。
她就记得男人在她耳边低低的嗤笑了一句:“这不是还有力气哭?”
…………
搁在床头的手机无端震动起来的时候,万泽伊没几秒就醒了,因为她还没有彻底沉睡过去,好像还停留在之前的迷乱中,耳朵里都是深深浅浅的喘息声,其他的声响就变得格外敏锐,她猛地一下就睁开眼睛,发觉是寂静得没有一丝天光的夜,她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习沉,你的手机……”
她虽然醒了,但不代表她想抬起手臂去拿床头柜上的手机,实在是体力消耗过度疲倦极了,动都不想动。
她叫习沉的声音很小,而且很明显男人比她睡得要深很多。
床头的手机震动的叫人烦躁,她也没有太清晰的认知,干脆忍着有些酸沉的胳膊朝床头的方向爬过去,很方便的那到手机。
561 你裸-奔过来,就跟我说这个?
适应黑暗后的瞳孔根本忍受不了手机屏幕上刺眼的亮光,她拧眉眯着眼睛只看清了接通滑动键,另一条手臂撑着自己的身躯点了接听。
“谁啊?”
她也没想到自己出口的声音会沙哑成这个样子,又是深夜这个时间点,很容易就叫人往那方面去猜了,而且其实根本不用猜,电话那头的人是夏和笙,习沉今晚会干什么,他一清二楚。
“万小姐,习沉在吗?我找他有事……”
万泽伊听到电话那头冷漠的一句,又这么称呼她,她才反应过来是谁打来的,只是还没等她再多说什么,耳边的电话已经被男人伸手拿走了,随即听到男人低哑又不客气的语调:“深更半夜打来检查药效?”
夏和笙对他这么恶声恶气的态度倒是丝毫不介怀,只是声音有种抑制不住的冷:“过来1991,迎夕出事了。”
习沉本躺在床上,听到他这句后微微用手臂撑在了身后,脸色聚变,整个人都从慵懒朦胧中浑然成了冷锐的气场:“怎么回事?”
“不清楚,我现在在她公寓里,有打斗痕迹,我怀疑是被绑架了。”电话里的男人,声音冷静也冷寂,听得多了会浑然觉得身上沾了一层冰渣子。
习沉多少了解夏和笙的理智与冷静,低头看了看一旁表情呆滞的仿佛痴傻了的女人一眼,又把身上的戾气压制下去,掀开被子要从床上下去:“好,在1991等我,我这就过去。”
“不用太着急,我大概已经有了线索。”夏和笙冷郁的说了这一句后,挂掉了电话。
习沉下床捡起之前被仍在地上的浴袍重新穿在身上,没有开灯,直接准备卧室外走。
整个过程中,他也没有回头看床上的女人一眼。
是太着急吗?
万泽伊多少有听到电话里的内容,以为离得近卧室里又安静。
她明白这个时候应该乖乖听话才对,可她突然觉得自己太没有存在感,他就不能跟她说一句,哪怕一句“我有事要出去,你继续睡。”之类的也好。
万泽伊看着男人的身影,过程中有几度想开口叫他一声,可声音到了喉咙里又说不出来,徒徒的卡在了那。
在习沉准备推门走出去的时候,万泽伊伸手按亮了卧室里灯的开关。
习沉正要拉门,脚步一顿看着亮起的灯光下的女人,她已经从床上坐起来,捡起挂在床边的浴袍往身上穿。
她没说话,可看着他的眼神,就好似正在等着她回头看她一般。
仿佛被头顶的灯拨动了心绪,习沉喉头滚了滚还是开口朝女人低低的道:“有点急事需要处理,你自己再多睡几消失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