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辛安望着摆满了的桌面出神,清荷瞥见了练武归来的三少爷,默默地退下了。
林承辛轻轻地走上前,握住了她垂下的发,宁辛安惊愕的回头,不高兴的扯走他手心里的发:“干嘛不敲门?”
发丝划过掌心引来一阵阵酥麻,林承辛笑道:“这是我的寝屋。”
“我要回西厢。”看向铜镜里笑得明朗的脸,宁承辛道。
“你竟然想住我哥哥住过的屋子?”林承辛笑着:“我不同意。”
没想到他竟然不留痕迹的挖苦了她一把,她瞪他一眼,伸手去扯发髻上的丝带,林承辛拦住她的手,护住了岌岌可危打开的结。
“很好看。”指尖细细帮她绑上,动作虽生涩但也灵巧。
宁辛安没了脾气:“你最好一辈子把我关在这里。”
整整三日没有踏出过右厢的门,外头还有侍卫把守,美名其曰为了保护她,实则是在禁锢她。
“你很快就能出去。”林承辛无奈的牵起她,被他牵着走,宁辛安问道:“你要干嘛?”
将她牵到桌前坐下,桌子上摆了好几本书,他笑道:“怕你闷,我给你带了话本。”
又是话本,她已经待在这里看了十几本话本了。抬头看他一眼,总感觉他近日十分疲惫,或许是带伤的缘故。
她相信他能够处理好一切的事情,她默默地翻开了话本看起来,在这段时间里她还是省心些吧。
林承辛坐在她身旁,看起了密函,密函上报着又抓了三名探子,他皱眉,这已经是这三日来第四批了。
从前日起,京都街上多了一批巡兵,包围了整个吴府。后来被放出消息,吴金在府内被刺杀身亡,死相极其难看,还有坊间流传,他被剁掉了命根子。
知道吴金作恶多端,被他欺压许久的人们都十分高兴。林承辛也挺听闻了,事情做得滴水不漏,就算是怀疑也毫不会查到他头上。
安排了几位信得过的侍卫乔装成附近百姓,大肆宣传吴金死的那夜抓了一个男子回府,俊俏潇洒一看就是有权有势的公子,坊间难听的话就被传开,吴金好男风,强抢妇女儿郎的恶事就被抖露了出来,还有越闹越大的形势。
甚至此事上升到了曾家,在端妃就要生产之时闹出这个丑闻,不少朝中大臣都引以为耻。
曾家本大张旗鼓的要为吴金报仇寻凶,此时都灰溜溜的撤了。
本想此事翻篇,林府附近最近却一而再抓到不少埋伏的探子,抓到时纷纷服毒自尽,是死士。
本以为歇手的曾家,小动作不断。
宁辛安从书中抬起头来,看见林承辛皱着眉头沉浸在思绪里,因为出不去,所以很多外面的事情她都不知道。
这种被保护的感觉真不好,什么也不知道反而更让人放心不下。
林承辛从思绪中回过神,侧头看向她,竟对上她的眸子,隐隐的不安透露出来,他问道:“怎么了?”
她撇过头,一副淡然:“饿了。”
他笑道:“我去给你备膳。”
推门出去,林承辛关好门,唤守卫严密看守,才放心的离开。
从膳房里端了精致的饭食,细细的放进了食盒里,他拎着回屋,哪怕是小小的一件事情,关于她的,他都要亲力亲为。
结果就遇见了大包小包从左厢里出来的林子泽,两兄弟相遇在厢外都十分尴尬,都有被抓包的窘迫感。
“兄长是要往哪里去?”林承辛问道,这包袱鼓鼓囊囊的,这么大的人了不会是要离家出走吧。
林子泽把包袱往身后藏,大得根本藏不住,他哀求着:“你别告诉祖母和父亲,还有我娘,免得我就完了。”
“你实话实说,我就考虑考虑。”
“我要去趟艾山。”林子泽神神秘秘的低声说道,生怕被人听了去。
“为了那个姑娘?”林子泽幸福地点点头。
林承辛觉得他这个兄长真是没救了,挥手离去,却被他拦住了。
“你不会打算让人家姑娘在里头陪你过一辈子吧?”林子泽指指右厢的位置。
已经连续好几日,堂堂林府三少爷像丫头一样跑前跑后的添置摆设,送汤送饭了,偶尔经过还能听见女子的声音。
林子泽好奇的不得了:“带出来让我见见好不好?”
“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