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立马弯腰谄媚笑眯眯的说,老板您亲自出马,自然是艳压群芳,风头能压过这京城中所有的女子的。
我不以为然的笑了笑,指尖点了点衣领,“将我的身份压好,就说是新来的头牌,我不希望任何人知道我的身份。”
老鸨连忙应承着说让我放心,里外都是咋们的人,绝对出不了乱子的。
我乐了,我从不相信天底下没有不偷腥的猫,见异思迁,朝三暮四的男人见多了,见识过他的狂浪,就更不会相信别人嘴里截然相反的他。
总想将他在别人面前伪装起来的面具,一层一层的撕掉。
......
四楼的屋厅里面传来男人们奉承巴结景笙的话语,透过精致半掩的雕花木窗,景笙的面容隐隐露出,高台青花瓶上插着的含苞待放的梅花,影子斜斜的打落在他的脸上,他的轮廓被笼罩着很不真实,明灭斑斓,迷人而又危险。
老鸨推开那扇厚重的木门,换上一副风月中打滚的圆滑嘴脸,“各位爷,这位是我们风月楼里面新来的姑娘,第一次登台,还望各位不要嫌弃,捧捧场,来为各位助助兴。”
底下的人吹着口哨发出一声怪叫,我将头发全部绾了上去,梳成了一个高髻,别了根赤金牡丹云凤簪子,又用朱红色的的颜料在眼角和唇上细细涂抹,最后,在眉心上勾勒出一朵牡丹花的形状。
我特意穿了身红色刺绣纱裙,纤细白皙的脚腕上绑着银制细碎的铃儿,每走一步,红裙下露出细长如凝脂般的小腿,脚上的铃铛也随着走路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红装艳唇,媚而不俗,老鸨说,单单是那丝风情便足以碾压过一切。
清纯和妩媚结合在一起,若隐若现,吊着那份胃口,才更有诱惑力和杀伤力。
正文 鼓上舞
上台前,老鸨特意告诉我景笙的位置在看阁三行,乐师摆了摆手,示意已经准备好了。
我伸出左脚踩上那圆形大约直径有七八米的鼓面,银铃一颤。
鼓上舞最是考验舞者的平衡以及身段的轻盈程度,我深呼吸了一口气,示意乐师已经可以开始了。
丝竹声从四面八方渐渐响起,整个场上都静谧了起来注视着台上,我将甩袖的每一个动作融入在节拍内,步法流畅,每一次撞击左右鼓面的抛袖都耗费了十足的体力。
乐舞如行云流水般,宽广的衣袖飞舞得如铺洒在云霞上,脚腕的铃铛摇摇作响,红衣犹如漫天花雨纷飞像极了那一日孤岛上从空中落下的海棠花。
老鸨原先略带担忧的眼神此刻也成了惊艳,从小母后就请来了京城中有名的舞娘来为我教习,常年累月,日复一日的练习,我并不担心自己上台会出洋相。
斑斓的灯光纳入我的眼底,长袖衣飞,我脸上蒙着一层十分薄的红纱,媚眼含春故意朝着景笙望去。
他斜靠在背椅上懒洋洋的看着,笼罩在一片阴影里,笑的讳莫如深。
红衣飞舞,足腕上的银铃声不绝于耳,乐曲突然一变,转换成气势磅礴的音节,舞步也随之转换,女人捂着嘴发出惊呼声,男人们早已看呆了眼。
直到琴弦最后一个音节落下,众人都还没有回过神来,须臾,台下的男人和魔怔了一般,全都挤在了台下,尖叫,鼓掌,将金银财宝不要命的往台上扔,这是京城中从未见过的盛况,老鸨的眼珠子都快要被惊掉了。
男人都是一副德行。
往往都喜欢冰清玉洁,我见犹怜,不食人间烟火的美人,可再好吃的菜吃多了也会腻,偶尔尝尝千娇百媚,妖娆风骚的女子,会有别不同的滋味。
董渝也来到台下,眼中明显闪过一丝惊愕,我不知道他有没有认出我,但我确定,今晚的萧颜确是带给了所有人一场视觉上的冲击。
出了屋厅我正准备回楼上时,突然发现景笙正靠在我先前看他的楼栏杆处,他两只手懒洋洋的鼓着掌,显然是认出了我,“颜老板的表演很精彩,让景某真的是大开眼界。”
我本想问那勾引到你了吗,到嘴却变成了你怎么认出了我。
他哧笑了一声,“长公主的每一处景某都不会忘。”
“话可不能乱说,景老板可莫污了我的清白。”我脸上笑着,可眼底一点笑意都没有。
“难道,长公主就一点也不想知道这场色诱的结果吗?”
我身子怔住,面色有些恼怒,暗想今晚可真的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妄想试探景笙,却没成想被他一眼识破,什么也没捞着,白白跳了一段舞,不禁有些心生苦闷,正要越过他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