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走来,秦桑也顾不得害羞,忙迎上前。福了福身,她柔声喊道:“爷。”
“嗯。”
叶甚嗯了声,任由她扶他上床。秦桑没有伺候过男人,扶叶甚上床后,她便不知做甚么,只垂首立着,等男人吩咐,可等了会儿也没得听见他吱声,秦桑心下怯怯,慌地抬首,却见床上的男人脸色微醺,眸色迷离,模样很是勾人。见他这诱人的模样,秦桑忍不住脸红心跳,生怕他瞧出她的小心思,慌得又垂下头。
“妾……”
“过来。”
叶甚朝她伸手。秦桑本打算去拿了湿帕子给他擦脸的,听了他的话便有些迟疑。谁知叶甚等得不耐烦,微微起身,抓住她的手往前一拉,秦桑踉跄的往他身上栽去。
人往他身上跌,胳膊肘撞上他鼻子,他也不觉得疼。两手一提,让秦桑坐在怀中。
“婠婠,”他喊,大掌抚上她的脸。指下的肌肤很嫩,像白葱,像豆腐。“你真美!”
他情不自禁的喃喃出声,眼神越发迷离了,许是喝了酒的缘故,他的眸子里带了水,湿润润的,让人十分怜惜。他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的抚着她的脸,两眼一瞬不瞬的落在她身上,迷离的眸子渐渐放空,似要透过她看向另一个人。
良久后,他倏地的抱紧她,“婠婠,让你受委屈了。”
“妾……”
秦桑张了张嘴,她想要告诉他,她不是婠婠,是秦桑,是秦淮河的歌姬秦桑。可是触上他的眼神,她却说不出口了。男人眼里深藏的脆弱,像河上的薄冰,一踩即碎,一碎即陷。
明明瞧着冷酷无情,可偏偏有着女子般的薄弱。秦桑很是心疼,心疼他的痴情,同时也很嫉妒那位名叫婠婠的姑娘。
“不是妾,是我。”叶甚纠正。
他想要她,想要疼她,宠她,想把她高高捧起。在他眼里,她和他是一样的,没有因她是女子而觉得她该在他面前用谦称,他喜欢她与他平起平坐,喜欢她嚣张的气焰,张扬的笑靥。
他爱她,爱她的好和不爱。
秦桑跪着直起身,两手顺势圈住他脖颈,“我没有受委屈,你给的已是天下最好的了!”
纵观大周朝,男子纳妾,谁人不是一顶小桥子从角门抬进。莫说聘礼了,便是红衣也不能穿的。可他抬她入门,聘礼十八抬,绕着秦淮河游行,不顾世俗的非议将她从正门抬进。
他的这一番心意,足以令她肝脑涂地,至死不渝。
“爷,夜深了,我们就寝罢。”
秦桑顾不得害羞,低头解开衣带。红衣褪下,她上身只有一件绣着鸳鸯交颈的红肚兜,肚兜贴在她身上,更衬得她肤白凝脂。似是没料到她这般大胆,叶甚错愕,身子僵硬如石头。
“爷。”
秦桑喊她,柔媚的眼波里涌上一股湿意。她已这般主动,他还无动于衷,秦桑觉得羞耻,更多的还有委屈。
“爷嫌弃我么?”
听她委委屈屈的控诉,叶甚猛地一震,神识回笼。他抬眼看她,但见烛光下,她颜色娇艳,一张红唇鲜艳欲滴。往上是她雾蒙蒙的眸子,里面含了七分情意三分委屈。
他让她受委屈了!
他真该死!
“从来只有你嫌弃我,哪有我嫌弃你的份?”叶甚轻声低喃,尔后察觉到怀里里的女人神色低落,他又柔声哄劝道:“婠婠乖,我这辈子都不会嫌弃你。”
那个叫婠婠的姑娘可真幸福。
秦桑方想罢,忽觉一阵天旋地转,她一声惊呼未出口,叶甚已将压在柔软的寝被,堵住了她的红唇。他整个人压在她身上,秦桑喘不过气,挣扎了几下,叶甚以为她不愿意,心中甚是难受。可动作却越发温柔了,直接将秦桑揉成一滩水。
身下的女人在他的手下完全绽开,只等他再涂上一层绯色,为她的美锦上添花。想到她要在他身下开成瑰丽的花朵,叶甚激动不已,眸子都染上了红色。
他抬起她一条腿,腰往下一层,眼看就要冲关破阵。
情迷意乱的秦桑忽然大力挣扎起来,她喘息着打断他,“等......等等!”
箭就要离弦了,因了她的挣扎而生生被弓拉回。叶甚看着身下即使软成泥,理智依然清晰的女人,挫败无比。
她还是不愿意成为他的女人,不管她是高高在上的苏家大小姐,还是一个身份低贱的歌女,她都不愿意在他的羽翼下被他呵护终老。他叶甚求得不过是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