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及两姊妹共同心悦一男子,不得不提前事。
话说这叶风最初待她二人无异,甚至与苏妙仪还要亲近些,后来不知如何渐偏向苏妙龄,久了一颗心也全扑在苏妙龄身上。凡是苏妙龄说的,不管对错,皆是他人的过错。
记得有回几人一同去郊外放风筝,苏妙龄不慎摔伤,叶风也不分青红皂白责怪苏妙仪。苏妙龄闪烁其辞的解释着,奈何叶风不听,一味的将责任往苏妙仪身上推,苏妙仪百口莫辩,心里甚是委屈。为此苏妙仪心生不喜,日后更是瞧着天真无邪的苏妙龄各种不顺眼,于是便使手段陷害她。
而后来苏妙仪一切悲惨的遭遇皆是因了陷害苏妙龄。
忆起昔日种种,苏妙仪更恨。
“谁是你姐姐?”苏妙仪质问,她逼近苏妙龄,冷笑道:“若你真当我是你姐姐,你既知我心仪叶风,又怎会欢天喜地嫁于他!”
苏妙龄疾言厉色道:“大姐姐!儿女婚事,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大姐姐怎可说这混账话?再有大姐姐乃六叔明媒正娶的嫡妻,如今还惦记着昌盛哥哥,是为不忠。倘若传出去,咱们王府脸面往哪里搁!”
苏妙仪冷笑,“你知我不喜,又何苦巴巴的黏上来?你知我是叶风他六叔明媒正娶的妻,不喊我一声婶子反喊姐姐又安的甚麼心?你知我心仪你丈夫传出去没脸面,你又为何在这人来人往的花园中大呼大叫!”
顿了顿,苏妙仪脸色更冷了,她逼近苏妙龄,咬牙道:“苏妙龄,我且告你,我苏妙仪恨极你,日后莫要与我攀亲戚。”
说罢苏妙仪反手将她一推,抽出被苏妙龄握住的手。也不知有意无意,苏妙龄忽的被她一推,几下踉跄,跌坐于地。
听得下人惊呼,转身要走的苏妙仪回头,却见苏妙龄身下一滩血,她瞬间便懵了。
随后画面一转,又见叶老夫人屋里挤满人,苏妙仪跪于堂前,叶风拿剑欲杀她,叶甚拦下。叔侄二人针锋相对,剑拔弩张。
一时叶老夫人战战巍巍朝叶甚跪下,哭诉道:“我的儿,这等毒妇你便休了罢,我安王府供不起这朝三暮四,在外养男、宠,在家时刻惦记自己侄子的妇人。你若不休了她,我便在列祖列宗前长跪不起。”
叶甚痛哭道:“母亲,您这是为难我。”
叶老夫人痛心疾首地嚷着,“我为难你,你何尝不是为难我?你为了这么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丢了兵权,为这么一个狼心狗肺的荡、妇被天下人耻笑。你倒是说说,谁为难谁了!”
一时叶老夫人嚎啕大哭,又拔下鬓上发簪抵在喉间,对叶甚以死相逼,叶甚无法,含恨休了苏妙仪。
“小姐,小姐!”
恍惚中似是看到弄晴,苏妙仪一时分不清现实与梦境,只大哭道:“弄晴,救我!”
喊罢却觉身子一疼,她猛的睁开双眼,见弄晴跪于床前,哭得两眼红肿,大惊道:“你这眼如何肿成了桃子,可是前院有人欺压你?”
弄晴哽咽不已,几次欲张嘴,最后只抓住苏妙仪手臂大哭。
哭了半晌,弄晴方渐渐止了声,这才向苏妙仪请罪。
“奴婢无用,累得小姐害病。还请小姐责罚。”
苏妙仪苦笑,“是我自个儿作死,如何能怪你。我生病,你请太夫来瞧就是,跪在我床前哭有何用?”
“小姐有所不知,那些个管事皆是些墙头草。如今小姐不受宠,他们自不将咱们宜梅园放眼里。奴婢求到侯爷处,侯爷却将奴婢远远打发。您烧得糊涂,嘴里不时喊些大逆不道之语,奴婢怕您……怕您……”
“哪里就死了,”苏妙仪强笑,忆起弄晴前世遭遇。因道:“姐姐今年也十五了罢,可有心仪之人?”
弄晴道:“小姐何以这般问?”
何以这般问?
前世因我之故,你葬身火海。今世我得以重来,必要好好为你谋划一番,以报上世恩情。
苏妙仪苦笑,心中沟壑不能细细道来,只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也不必羞恼。若有心仪之人只管与我道来,我定当为你谋划出路。”
弄晴惶恐不安,朝她磕了几个响头,道:“可是奴婢伺候不周,若是奴婢伺候不周,小姐责罚便是,何须赶奴婢出府?”
“你极好,极好。”苏妙仪惨笑,想起上世临死前还护着她的弄晴,不禁泪流满脸。“我种的因,结的果自该独自承受,怎能连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