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秦玦从厨房里走了出来说,“可以开饭了。”
陆天瑜转开话题,问秦爷爷:“平时也是秦玦在家煮饭的吗?”
秦爷爷笑:“那家伙可懒了,平时都是我们家保姆弄的,今天听说你要来,他就特地下厨房露几手。”
她招呼了一声:“秦玦快来,我把把输,最后一把,你来帮我扳回一局......”
他洗净双手,换了一身衣服,走到她身边,接过她手里的牌,皱了皱眉头,说:“这个......只能输了。”
大年初一的清晨,吴桐和陆天瑜都在厨房帮忙,他们拿着他们的杰作,摆满了宽大的餐桌,饭后,他们围着火炉看着联欢晚会,他们三个都收到了来自秦爷爷的大红包,他们喜笑颜开,互赠回礼。
温暖的时刻过去,离别的时刻到来。
秦爷爷对秦玦说:“你开车送送吴桐和天瑜!”他望向陆天瑜,“天瑜,你可以陪我这个老头子去屋外走走吗?咱们边走边等。”
“好。”
除了客随主便的规矩,还有她发自内心的感激和尊敬。
他和秦玦在寒冬里,给了她和吴桐一个温暖的避风港。
他们走到屋外,暖阳此时已经升了起来,他们走的很慢,地板上发出鞋子的轻微摩擦声。
秦爷爷或许有话要说。
他问:“天瑜,你知道秦玦父母的事吗?”
她点点头说:“知道一点儿。”
秦爷爷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尽的沧桑。他说:“天瑜,爷爷想求你一件事。”
她疑惑时又有些不安,她害怕她不能帮到什么忙。
她说:“您请讲。”
“天瑜,我知道这有些让你难为情,但在秦玦心里,没有其他更重要的人了。爷爷想求你,要是爷爷有一天不在了,你多开导他,帮爷爷好好照顾他......”
她从秦爷爷的眼里,看到了许多无奈与悲凉,她有些猜想,但没有质问,她只说:“好。”
这是她能做到的事,且曾经算是做过的事。
秦玦将车开了出来,吴桐已经坐上了车,他将车停在她的边上说:“上来吧。”
先送吴桐再送她。
他把她送到敏敏家楼下,就是他们合租的那里,她下车正准备说谢谢,却看到秦玦正温柔地望着她,也许是因为和徐桤安陷入了恋爱当中,被那些情情爱爱的关系懵懂跳动的情愫蒙蔽了双眼,所以她看谁,谁的眼里就有柔情千种,如寒冬里的夜晚,风花雪月,情长千里,互不相干。
秦玦说:“师姐,新年快乐!”
她惊异地望了望他,微笑着说:“同乐。”
她转身上楼,这是他第一次叫她师姐,曾经她百般要求,他倔强的不肯叫她一声,他以前总是不亲也不疏的叫她“天瑜”。
或许有什么事情在不知不觉间变了,或许又有什么东西在无声无息时潜滋暗长了。
第十七章 吃醋
徐桤安回到家中,沉郁的气氛从他进门的那一刻起就传遍全身。这是他居住了二十几年的家啊,家里没有了爷爷的身影,都是他的罪过啊。
母亲对他总是很宽容的,把他当作小孩子一样,嘘寒问暖,照顾周全,眼里都是殷切的担忧与关怀。父亲就不一样了,虽然他有着儒雅的书生气,但对他总是严肃的。
为人父母,都不愿揭开他内心的伤痛。
他终于忍不住想起了陆天瑜,那个柔弱的女子,比他坚强百倍的人。一个二十四岁的女子,那个在寒冬飘雨的机场里,长发飘飘的孤傲背影,传给了他点点力量的人。他想起初见她时,她决绝的模样。她可以在异乡他国独自对抗着两个男人,她可以年纪轻轻依靠自己开创了一家咖啡馆,她可以高冷地毫无芥蒂旧事不提地参加前男友的婚礼......一个二十四岁的女子,本该是初经世事的年龄,她却如此成熟能干。那个年纪的他,在干些什么呢?在花天酒地,尽享人间美好吧。
大年初一,他打了电话给她。
“天瑜,是我。”他淡淡地说。
“我知道是你。”
“你在哪里?”他问。
“还能在哪,自然是在房间里。”
“吴桐呢?回去了吗?”
她和他说过,她会和吴桐一起过年。
“对。”她接着问:“你什么时候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