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朱藐视的瞟了他一眼,“你也太小瞧本王的鼻子了,这气味虽与酒气相像,而这儿又酒气冲天,本王还是能从这熏天酒气里准确嗅出那股味道。”
说着他便得意的开始摇起尾巴,“你们跟我来便是。”
他摇着尾巴一边走一边还道,“这户人家酿的什么劳什子酒,怎么这么大股血腥味儿。”
偃生还没来得及问什么血腥味,丹朱便伸爪子敲了敲最中间的一个酒坛子,“就这儿了。”
偃生沉了沉眸色,用扇子在空中轻轻一挑,那酒坛子的盖子便自己掀开掉到了地上,从坛口瞧着全是黑色的粉末。傅九因没看见那些骇人的虫子,不知道他们在找什么,还好奇的就头凑了过去往里瞧,偃生拦都没来得及拦,便是一阵尖叫入耳,傅九跟烫了脚似的往后跳了一大步,哆嗦的指着那坛子直喊,“虫……虫虫虫!”
顺便踹翻了她身后一酒坛子,听见陶罐破碎的声音,一阵腥气扑鼻,二人一狐转过头来,见到更加骇人的一幕。
从罐子里流出来的,竟都是黑红色的粘稠血液,粘稠到流速极缓,傅九又立马蹦开,“怎么……怎么是血?!”
偃生见碎掉的酒坛边上有什么在移动,立马将傅九揽到身后,“酒坛里还有东西。”
丹朱也瞧见了,伸腿又踹了踹那坛子,立马有许多只拇指般大小的血红色虫子从坛子里涌出,它们似乎畏光,一瞬间便移动到了黑暗处又不见了踪影,傅九都还没看清,正准备转头问偃生那些是什么东西,便见偃生二指夹了只血红的虫子正端详着。
“你什么时候抓的?”傅九纳闷地问他。
“方才。”
“我怎么没看到你抓?”
偃生抬眼瞟了她一眼,“你若能看到,又如何能捉得住它。”
傅九瘪了瘪嘴,不想跟他这时候拌嘴,只想瞧瞧这速度跟闪电一样的虫子到底长什么样。
被偃生夹在二指间的虫子足有一个大脚趾一般大,有六足,却十分短,在其巨大隆起的腹背下从正面几乎难以看见,且原来这虫子并非红色,而是它的背部与腹部只有薄薄的一层直接能清晰的看到它肚子里吸食的血液颜色,这才看起来是黑红色,瞧着十分恶心。
而这恶心的虫子,自从被偃生捉住,便不停的在变小,不一会儿时间便只有指甲盖般大小了,而偃生手指上则有血液顺着手指流下,一松手,那虫子一落地立马消失不见,偃生不知从哪儿抽出张白色手帕,一边擦着手上的血一边同丹朱说到,“你去厨房看看有没有活的鸡。”
把他当狗使就算了,这下竟然还叫他去叼鸡!他忍不了。
“本王凭什么去?!”
“因为我不知道厨房在哪儿。”
“……”
偃生转头看向他,“我没你那么大的本事,自是嗅不出一只鸡在哪儿。”
这句话听着吧,像是在夸他,但他听着怎么就那么别扭呢。
丹朱心想,算了算了,今日就再忍他这么一次,等他妖力恢复了,这些日子受的这些气一并向他讨回来。
丹朱转头朝外跑去,没一会儿便叼了只鸡回来,用绳子捆着,但还是活的,还咯咯叫着。
这酒坛子够大,偃生便直接将鸡扔进了起初打开的那个酒坛子,只听一阵窸窣之声,那鸡便没了声音,亦没了影儿。
傅九瞪大了眼睛瞧着顷刻消失不见的鸡,“鸡呢?!”
傅九到处找鸡,偃生却是不动声色的扬唇一笑,“原来……是这样。”
☆、南疆蛊虫
“原来是哪样?”傅九瞧偃生一脸神秘莫测的模样,不禁偏头问他。
偃生指着酒坛子里的虫道,“这种虫叫血蜱子,本只是一种寄生于牲畜身上的普通蜱虫,以吸血为生,不吸血时如米粒般大小,吸饱血液后,可增长为原来体型的数十倍大小,在南疆,有人专门饲养这种蜱虫将其培育为杀人于无形的蛊虫。”
“这些虫有毒?”
“血蜱子确实带有一定的毒性,被咬之人极易致死,但它的可怕之处并不在于它的毒性,而是它可一瞬间夺人性命,不留下丝毫痕迹。”
傅九觉得他说的太夸张了些,瘪嘴讪笑道,“一只屁大点的虫,就算它吸血再多,还能一瞬间把人给吸成干尸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