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禾列告状不成,反而失去了地盘,心中更加恨上了司徒辰,以及那个在关键时刻出来帮那群汉人说话的丞相,霍巴辽。
今天发生的这一切,本就是格桑都计划好的,为的就是将大梁和谈的使臣拦在觐见镇南王的路上。
如今一击不成,格桑知道,现在没能阻止住和谈的队伍进入自己父亲的王宫,只能尽快采取下一步行动。于是,他拉着阿禾列朝镇南王告退道:“父亲,您与使臣还有话要讲,儿子们就先退下了。”
镇南王确实不想格桑他们继续留在这里,于是点点头,应允了。
“阿禾列与他的哥哥一样性格激进,在苍耳镇时候的事还是他们多有得罪,希望你们能够多多海涵呐。”镇南王见自己的两个儿子都走了,于是略感歉意的朝尉迟南与司徒辰道歉。
见镇南王都这样说了,尉迟南又哪里会不依不饶的再去多加责怪,自然也是连忙大度一笑,道:“无妨,年轻人嘛,脾气总是要火爆一些的。”
“伊布娜与莎朵她们,在京中可还好?”镇南王见这次司徒辰也来了,于是便问起了自己女儿的情况。
伊布娜与莎朵是白若彤及白若樱在南境时的苗名,自嫁到大梁之后,她们便一直使用自己的汉族名字了。
司徒辰的父亲正是娶了白若樱为侧妃,所以在这件事上他最有发言权。
既是镇南王提起,司徒辰连忙上前一步答道:“贵妃娘娘在宫中一切安好,至于二娘,自父亲死后便与我母亲一道常常在府中潜心礼佛,也是安好。”
“安好便好。”镇南王听见自己的两个女儿都过得十分安稳便也放心了,“我们这些年龄大了的人,不比你们这些年轻人啦,一颗心中早没了当年的那些雄心壮志,只要儿女过得好,我们便心满意足了。”
司徒辰听出镇南王此语之中有暗示的成分,于是连忙笑道:“您放心,陛下乃仁德之君,大梁境内国泰民安,治下的百姓也丰衣足食。只要民安,天下安,那两位娘娘自然也过得安心。”
司徒辰一句话,算是把镇南王刚才的话像踢皮球一般,重新又给踢了回去。
“哈哈哈,好一句民安则天下安!虎父无犬子,看见幽王如此,我相信莎朵确实在府中过得很好。”镇南王听了司徒辰的话大笑了起来。
霍巴辽也在一旁附和,“吾主英明,才为两位公主挑得好归宿。”
镇南王点点头,随即又道:“二位不远千里而来,想必路上定是舟车劳顿,今日先由霍巴辽带领诸位前去下榻的地方,有什么事我们过几日再说。”
尉迟南与司徒辰见镇南王并不急着与他们谈边境的事,于是也不好追着人家商量,只得暂时作罢,跟着霍巴辽一起离开了。
“王爷,你认为我们此次与南境和谈成功的几率有多大?”
是夜,司徒辰与尉迟南一起聚在房中谈事。
司徒辰皱着眉,一副为难的样子,“今日进了南境,本王才发现事情远比我们先前在路上预估的要严重许多。首先,我们之前一直以为南境的滇民只是蠢蠢欲动,但并未采取实际动作。但从今天的情形来看,他们已然开始对大梁边境的一些小镇动手了。其次,格桑在南境的势力确实很大。这一点,单从他这次能先镇南王一步知道我们的行踪,妄图半路截杀我们就可以看出。最后,就是关于镇南王的。今日,他虽对我们仍旧以礼相待,但谈话间却一直在与我们相互试探,并不谈及解决南境诸边的事。所以,对于他的态度,我们还要有待进一步观察。”
“的确”,尉迟南也十分认同司徒辰的话,“之前确实是我想得太简单了。只是,这次的和谈事关重大,务必要成功。否则,一旦西北与西南同时开战,大梁腹背受敌,局势会对我们很不利。”
说到这里,尉迟南又多提了一句,“之前皇上曾在我面前露出过要动用虎牙卫的意思,只是这虎牙卫乃专门戍卫京畿要地的,又怎可轻易调往前线?”
尉迟南无心之中的一句话,却是提醒了司徒辰。
司徒辰心内咯噔一下,状似无意的问道:“哦?原来之前陛下还跟你提过虎牙卫的事?”
这段时间的朝夕相处,早已让尉迟南摸清了司徒辰的秉性,所以也没有多加隐瞒,“是的,皇上曾做过最坏的打算,就是一旦两方开战,西北戎狄处仍由左袁杰的二十万大军作抵挡,而西南则派出十万虎牙卫上前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