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银笙早就想知道,自己的母亲当年为何会郁郁寡欢而死,既是不爱荣道轩,当日为何又会那么坚决的要嫁给他?
联系上这封信,这一切就不难想象了。
尉迟语蓉当年定是与平西王司徒翊两情相悦,用情至深,然而,就在尉迟语蓉沉浸在甜蜜爱情之中的时候,司徒翊却突然一纸决绝书,伤透了尉迟语蓉的心。
尉迟语蓉是何等的性情?这个本就是万众瞩目的天之骄女,自然受不了这等羞辱,所以这才一气之下,选择了急急的将自己给嫁出去。
也就是说,尉迟语蓉会跳入这样一个火坑,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被司徒翊给害的。
一想到自己的娘亲,年纪轻轻便含恨而终,银笙之前对平西王忠勇为国的钦佩之心霎时便消失得无影无踪,难怪就连司徒辰也跟着受到了牵连。
司徒辰看完整封信,也是脑中一片空白,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解释才好。
“笙儿,你听我说,这封信它有可能是假的也说不定。我来时已经见过国公夫人了,这应该是庆安郡主交给你的对吧?说不定是她有意想要破坏我们的婚事,所以才找人造假了这封信呢!”司徒辰嘴上虽然这么说,但心里同样是没有底气的。这次的信远不同上回司徒烨对豫国公笔迹的作假,这回的信不光完整干净,而且一看信纸便可以看出是有些年头的了,所以绝对不可能是临时拼凑粘合出来的。再加上信中种种父亲写字的习惯,都不是别人可以随随便便就模仿出来的。
即便是笔迹可以模仿,那些用墨和下笔的力道,像司徒辰这种熟悉平西王的人,一眼便能便认出,所以,这封信确实是实打实的平西王亲笔。只是,司徒辰也不知道,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
“不可能的。”银笙疲惫的摇了摇头,司徒辰的这些设想,银笙不是没有想到,所以才会在看完信之后,第一时间去找韩氏问明当年的情况。即便庆安有意作假,编造出一件事情,但是平西王与自己的母亲当年确实互相爱慕,这件事可是经过韩氏证明了的。韩氏完全没有理由去骗银笙!
“即便这封信是假的,那当年你父亲与我母亲的这段感情,却是实打实的。关于这一点,舅母已经证明了。这总不可能是编造的吧?”银笙有些绝望的看了司徒辰一眼,深吸一口气道:“况且,这封信我已经检查过了无数遍,甚至核对了笔迹,它确实是真的!”
司徒辰听到这里,正准备问银笙哪里来的自己父亲的笔迹去核对,便看见银笙又转身从房中取来厚厚的一叠信纸。
“自从在舅母口中证实了这件事,我不是没有在心中找借口替他开脱。甚至,我还不信邪的去了一趟凝月阁,想找到一些蛛丝马迹。然而事实就是,随着我找到的东西越多,越是证明了当年那段感情的真实性!那段感情,确实是存在过的!”银笙将手中所有的信件全部都递到了司徒辰的面前。
那些,都是银笙在凝月阁里找出来的。
不错,凝月阁确实在三年前的那次国公府遇难之时,被一群官兵毁坏了不少东西。不过,国公府的人在事后又及时将那里面重新收拾,尽量修复了回去。
虽然里面少了不少的东西,但是还好二楼尉迟语蓉的闺房,因为银笙当时的及时阻止,毁坏不大。
这些信件,正是银笙从尉迟语蓉闺房里那个一直上锁的屉子里找出来的。
亏得银笙第一次与惠月进凝月阁时还在想,是什么东西值得尉迟语蓉这样珍藏,满屋子的金银玉石都不上锁,偏偏锁了这个屉子。原来,那里面全部放的是尉迟语蓉收到的平日里与平西王之间往来的书信!
“并且,你不是跟我说过你父亲最爱苍松么?我娘凝月阁里放着的那盆罕见的五针松盆景,也是你父亲当年送给我娘的!这些,在书信中全部都写得明明白白的!”银笙长叹一口气,望向司徒辰的眼神满是复杂。
一时间,就连她也不知道,自己是该将司徒辰当做爱人,还是她娘的情敌所生下的孩子。
司徒辰又连看数封信件,每一封都是自己父亲的亲笔,上面的字字句句,所包含的都是他对尉迟语蓉满满的爱意。这些,甚至是司徒辰在他娘那儿,都从未看到过的。
从前,他以为自己的父亲不会是这样儿女情长的人。原来,这些感情不过是没有遇上那个对的人。既然是如此,那为何自己的父亲又要娶回自己的母亲,而不是尉迟语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