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笙说完这些,又沉吟片刻,思索道:“至于宫中的太医,虽然诊脉频繁,但一般宫中的贵人们都会指定某一个太医专门为其调理身体。这一来是因为长期用一个太医方便太医了解自己的身体状况,从而可以对症下药;二来则是因为安全考虑,免除了不相干人员的混入。也正是因为这样,才更容易出现问题。比如陛下这种情况,只有贴身为他诊治的太医才清楚,这就使得他的病失去了早早被发现的可能。”
“你是说,那下毒之人有可能买通了皇上身边的太医?”司徒辰问。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银笙点点头,同时又提出了另外的设想,“还有一种可能,是因为陛下中的是慢性毒药,自然脉象也是逐渐变得虚软的。有可能太医早就发现了这个变化,也尽心去医治了。只是他不知道陛下会变成这样的真正原因,所以一直药不对症,越诊越差,然后心中害怕,这才干脆选择了隐瞒这件事。”
从太后那次的死,银笙便知道了宫中这些太医们惯用的伎俩。不论病患身体到底是真好还是假好,反正从表面上,一定要营造出他们身体健康的假象。太后的身体,明明已经是疾病缠身,但是却没有太医去想办法一样样从根本上去治疗。而是纷纷选择短期见效的表面方法,只为了能尽快让太后康复,从而让统治者觉得他们的医术是很精湛的。但实际上呢,这些病根全部都如隐患一般深深的埋在了身体里,直等到某一天压制不住了,这才一下子全部爆发出来。当初的太后,正是这么去世的。
对于银笙的这些观点,箫黎亦十分认同,“是啊,这些情况都是极有可能的。真正的情况到底如何,除非我能再去详细为陛下诊治一番,否则很难得出结论。”
仿佛就连老天爷都想给银笙他们一个机会,箫黎的话音才刚落,就听见银笙的院门外传来了漓星的声音,“王爷,大事不好了,宫中急召,望您速速前去!”
“发生了什么事?”司徒辰一听见漓星那么着急,连忙推门而出。
漓星见司徒辰出来了,连忙拱拱手道:“回禀王爷,是陛下出事了。陛下他旧疾发作,晕了过去,似乎很严重。刚刚皇后娘娘已经传来太医院所有太医,联合会诊,希望能想出良策来。”
“这么严重?!”司徒辰听到漓星说这次太医院所有的太医都出动了,便意识到这次陛下的病情定然不容乐观。于是,急忙点头道:“知道了,本王马上就进宫一趟。”
司徒辰说完这句,突然回过头来看向箫黎,“你不是正想好好替陛下诊治一番吗?现在正好,机会来了。”
箫黎也确实正有此意,这会儿见司徒辰开口了,于是便欣然答应了下来。
待司徒辰与箫黎二人快马赶到皇宫的时候,正好太医院的一众太医刚为司徒凛把完脉,现在大家正你一句我一句的争论不休,直到现在都没讨论出个结果来。
这个时候,一贯替刘皇后诊治的章太医站了出来,他朝皇后行了个礼,然后开口道:“启禀皇后娘娘,据微臣给陛下把脉来看,陛下的脉象紊乱,虚浮无力,状若游丝,乃是气虚体弱,长期不调所导致的啊!微臣建议,应该给陛下服用扶正固本,益气温补的药,放才能得以好转。”
“哎,章太医,你这么说就不对了。”一旁长期以来,一直负责司徒凛身体的王太医连忙站了出来,“陛下的脉象长期如此,我怎能不知?皇后娘娘,微臣一开始也以为陛下是气虚体弱,阳气不足。所以早在很早以前,就开始给陛下服用了温补益气之药,奈何,陛下服了那些药之后,情况不但没有好转,反倒是越补越虚了啊!所以,这扶正固本,益气温补之药,是断不能再用的了。臣倒是以为,不如改用平火滋阴之药。陛下有可能是虚火过旺,操劳成疾所致。待祛完体内邪火,再行进补,如此方能奏效啊!”
章太医也是老太医了,在太医院中亦颇有声望,如今被身为后生晚辈的王太医如此反驳,心中自然不快。只见他一捋胡须,连连摇头,“非也非也,若陛下果真是邪风侵体,虚火旺盛,这脉象远不会这般绵软,这分明就是体虚的表现啊!若再按照你的这种方法治下去,陛下的病情不但不会好转,反而会越来越严重的!”
二人一时之间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互不相让,非要辩出个是非对错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