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老烟枪,什么时候学会的抽烟?”欣芮不紧不慢的与她并肩而行。
“当年,局里调我去当卧底,做了一个月的小姐,就戒不掉了。”她拒绝欣芮递过来的薄荷糖,踏上带着青苔的阶梯,准备去梯坎上的那家小超市。
欣芮玩起嘴角,笑的不怀好意,“没学会点别的?”
洛桑妹立刻被逗得花枝乱颤,“你好色啊~”
两人先后走进超市,一眼望去,低矮的玻璃柜台上堆满了琳琅满目的膨化食品,还有一排排的香烟,柜台后面就是一张靠墙而立的上下铺铁架床,一个枯瘦的老爷爷被牡丹花厚被子裹得严严实实,他的视线停在墙上悬挂的电视,目不转睛。
洛桑妹拿了一堆辣条,干脆面,虾条堆在柜台上,清了清喉咙,语气温软,“奶奶,收钱。”
老太太从后门迈着碎花步蹒跚而来,“是你啊,你对象让你少抽点烟,对身体不好,上次他结账的时候剩了5毛的零钱,说等你过来找给你棒棒糖吃。”
拿着打火机的手突然顿住,老奶奶把骚粉色的火机放回架子上,递给她一个水蜜桃味的棒棒糖,黑瘦的双手摩挲了洛桑妹几下以示安抚。
欣芮笑的双肩颤抖,付完帐后,带着洛桑妹离开,“哦,纪锋对你,暖哭了好吗?”
“他要是真对我好,就不会把我丢给你,成日里见不着他的身影。”洛桑妹愈发愤愤不平。
一周以前,洛桑妹扯着欣芮的脸颊,感受着她冷硬但强烈的情绪,“你的拥抱不够真诚,敷衍我。”
欣芮坦然说道:“你来无影去无踪的,神神叨叨的让我度量你的来意,我犯得着真诚妈?”
“姐,你们肯定有很多贴己话要讲,不如?”栖梧心存一丝侥幸。
欣芮冲着高昂的路灯喊,“阿央,带栖梧回肆,我跟他们一路。”
“是,阿欣。”
原地跳脚的栖梧对着阿央满腹怨言,阿央用蛮力从纪锋手中夺过头盔,鼻音渐起。
纪锋系上安全带,咳了几声,“欣芮,咱们俩相识于医院,一路走来········”
洛桑妹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神色尴尬。
“需要我做什么?直说。”欣芮坦言。
“不行,还是先跟你套套交情我才能说的出来。”纪锋看着后视镜里的洛桑妹,耳根泛红。
“互相嫌弃才能维持我们能够见面的关系。”欣芮转动脖子,理了理额前的头发。
“有你这个定性我就踏实多了。”纪锋安心开车。
“你能不能干脆利落的把你那点小九九抖落出来,我都替你着急。”洛桑妹撇着嘴角,语气不耐。
欣芮看着街边的风景,不发一言。
纪锋歪着脑袋说:“急什么?不是只言片语能说明白的事情,得坐下来从头说起。”
纪锋将车泊好,栖梧点燃了小蜜蜂纸炮,在空地上飞旋。
“姐,阿央买给我的~”生怕欣芮出口责备,栖梧立马甩锅。
欣芮笑着说,“玩够了再上来,听话。”
洛桑妹烟瘾犯了,“打火机借我。”
她叼着烟活像个恩客,冷不丁,纪锋从她口袋里搜出所有的烟,捏的残缺不堪,最后投掷在垃圾桶里。
阿央看向纪锋的视线带着激赏,“累了一天,好好歇歇。”
室内灯火通明,欣芮换好居家服方才安坐,阿央和纪锋在后厨忙活,栖梧时不时的做着指挥,偷吃几口。
欣芮看着浑身不自在的洛桑妹,七歪八扭的换着坐姿,愣是找不到一个舒服的位置,“我发现你是个抖M体质,挺享受被他管控的哈。”
洛桑妹迫于无奈,含着薄荷棒,咬牙切齿,“甲之蜜糖,乙之□□。
去年9月的股灾,让身居股市的人皆心惊胆战。
第一阶段,高玩都能玩转,第二阶段才是大鳄的坟场。
纪锋从来不走寻常路,但也不喜欢羁绊,索性脱离了谢氏的掌控,与合伙人分道扬镳。他的确骗过你,但从未想利用你。
至于引林雨安先生入套的那家人,他一直想请亲自交于你处理。”
欣芮伸手打断她的语无伦次,“阿妹,他做什么不重要。问题是你,为什么会想不开,落得这幅鬼样子?你知不知道因为那封遗书,你哥差点与我反目成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