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掩盖自己的小心思,严彧捋了下前额的头发,“虽然已经晚了两个星期,但是如果不拿给你,怕是再也没有机会了。
已经错过了那么久,我不想再错过这次。”
“你是不是遇到难处了?”欣芮靠近严彧,心急如焚。
严彧脑中思索最近的案件,沉下声来,“没有,最让我矛盾的,是……”那个你字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欣芮落下心防,直视严彧的心底,“严彧,谢谢你,我知道这三个字毫无用处,可是正如你所言,这样总比什么都不做要来的强一些。”
她正准备接下严彧手中的盒子,却被那只攥紧她的手惊了一跳。
他毫不掩盖自己的无措,推开欣芮的手,看着她眼底的湿润,严彧笑的没心没肺,“你知道的,我最不能忍受任何不对称的事物,你的手上只带了一个戒指,我看着难受。”
欣芮落落大方的伸出自己的右手,严彧将那只薄而弯的鳞片,顶端成厚脊,崖柏状的戒指套在她的无名指上。
做完这一切,严彧仿佛完成了一场神圣而高洁的仪式,他一脸餍足的靠着椅背,将双手枕在颈后,“不要再做噩梦了,有这么多人守着你,以后要好好的。”
欣芮趴在仪表台上,享受着空气里两人相交的气场,不发一言。
“上去吧,走的时候我送你。”严彧闭上双眼,不想看她离开的身影。
这注定是个不眠之夜,辗转反侧的欣芮脑海心中很是不安,她理清最近接踵而至的突发事件,也在思索最近的反击是否行之有效。
而栖梧陷入深深的自责当中,为自己的失误做着补救,李毅联系好谢母,但是对方强势要求跟欣芮会面之后再做决断,他为着前路不明的境地很是苦恼。
翌日,三人顶着乌青的黑眼圈吃了一顿泛善可陈的早饭。
李毅无精打采的跟欣芮阐述事情的进展,“一个小时后,我与律师会面,再跟你沟通桑玠上诉的意愿,至于谢母,她想亲自跟你沟通。”
“你先去忙把,我有她的联系方式,请你出面,是因为我直接联系她,会成为一场歇斯底里的情绪泄愤,而不是一场理智的沟通。”欣芮细嚼慢咽,跟李毅解释。
“姐,视频我已经拷给毅哥,他会跟律师具体讨论可行性,至于谢迎昭,他现在躲在国外的私人别墅里,迟迟不肯露面,最快让他绳之以法的方式,还是引诱他回国。”栖梧的眼皮直打架,还是强撑着跟欣芮汇报。
“诱他出面的事情,已经部署的差不多了,但最后还是需要你亲自操刀,接下来你先去英城与纪锋他们汇合,再做下一步打算,阿央下午会来接你。”
三人短暂沟通之后,分头行动。
欣芮在最短的时间里赶去商场,请柜姐化了个足够遮掩住她疲态的妆容,又采购了一套薄荷色软呢学院风套装,这场女人之间的硬仗,她决定以柔克刚。
她与谢母相约在皮娜鲍什茶餐厅,李毅旗下的下午茶品牌,只针对戏剧界人士,暂不对外开放。
欣芮被熟人带入隐秘的小厢之内,待坐定之后,不过一分钟,谢母款款而来。
对于这种一定要让约会的对方等自己的行为,欣芮觉得幼稚可笑,偏偏面上不显,耐心为谢母介绍茶餐厅的招牌食单。
如往常一样,欣芮点了四叶草咖啡和红丝绒蛋糕,谢母则点了玫瑰水和香杏无花果。
谢母来回打量着欣芮朝气蓬勃的样貌,连吃食都丝毫不忌口。而对于自己来说,年龄随时提醒着她为了维持轻盈的体态,必须每餐都需计算着卡路里,她浅啜着满是印花的英国骨瓷茶具里盛放玫瑰水,清香扑鼻,甜度适中,连服务生都在顾及着她的年纪,而欣芮面前简约却趣味横生的杯碟组合,无不展现着年轻的美好。
欣芮率先开口,“这次出去玩儿的愉快吗?”
“那是自然,有你姥爷宠着,怎么会不愉快呢?”
都是四两拨千斤的好手,谢母不疾不徐的打着太极,“奥,对了,他还给我买了个戒指,说要弥补没办婚礼的遗憾。”
欣芮差点没被那颗全是钻石的戒指闪瞎双眼,以粉色的方形钻为核心,圆环的左右两边又各自镶了6颗小钻,姥爷的审美还没眼瞎到这种地步。
她托举着四叶草杯子中的其中一个,享受着丝滑的口感,轻咳了一声,“恩,贤伉俪鹣鲽情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