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多月之前,欣芮参加完葬礼,恍恍惚惚的返回玉屏山上,民宿的服务人员为欣芮打开院子里的串灯,在远处城市灯光的映衬下,院落里又多了份浪漫多情。欣芮对这样惬意的景致熟视无睹,蜷缩着手指反复摩擦,耳边响起李叔同先生为自己母亲的葬礼作词的歌曲,《梦》。当听到“月落乌啼,梦影依稀,往事知不知?汩半生哀乐之长逝兮,感亲之恩其永垂”之时,木门-吱呀-着开了,纪锋和洛桑妹相携而至。
他们直入主题,“昨天,谢迎昭在米国帕洛斯佛迪市的别墅里神秘消失,目前无出境记录。”
欣芮抱着保温杯喝水,一副佛系养生老阿姨的样子,舔了舔嘴唇才开口,“纪锋,你知道该隐杀弟的故事吗?”
纪锋一张黑人问号脸,不明白欣芮提及此的缘由,还觉得是连番的打击让她出现了失智的状态。
洛桑妹则一脸好奇,“不知道啊,阿欣,你讲给我们听啊!”
纪锋看着巍巍山顶的宗教建筑,暗自祈祷无知者无罪。
“李小姐,室外温度太低,小心着凉,屋里聊把。”民宿服务人员贴心开口。
三人进入室内,就着暖暖的壁炉,开始聊天。
欣芮的整个身子陷入波普图案的沙发中,懒懒的开口,“夏娃与亚当偷食禁果后,生了该隐和亚伯。
该隐是种地的,亚伯是牧羊的。有一日,该隐拿地里的蔬菜和粮食为供物献给上帝;亚伯也将他羊群中头生的和羊的脂油献上。上帝食用了亚伯献祭的供物,而没有食用亚伯的。该隐气急,起了嫉妒之心。
上帝对该隐说:“你为什么发怒呢?你为什么变了脸色呢?你若行得好,岂不蒙神悦纳?你若行得不好,罪就伏在门前。它必恋慕你,你却要制伏它。”
该隐还是无法平息怒火,就杀了他的兄弟亚伯,并毁尸灭迹。
上帝对该隐说:你兄弟亚伯在哪里?
他说:我不知道!我岂是日日守着我的兄弟过活?
上帝说:你兄弟的血的声音通过地里向我哀告。地开了口,从你手里接受你兄弟的血。你必从这地受诅咒。你种地,地不再给你效力,你必流离飘荡在地上。
该隐对上帝说:我的刑罚太重,过于我所能当的。你如今赶逐我离开这地,以致不见你面。我必流离漂荡在地上,凡遇见我的必杀我。
上帝对他说:绝不会这样,凡杀该隐的,必遭报七倍。
于是上帝就给该隐立一个记号,免得人遇见他就杀他。
该隐就将眼目离开了耶和华,不再视见上帝的面,去住在伊甸东边挪得之地。”
纪锋若有所思,如果谢迎昭是该隐的话,谁是亚伯,谁能引起他的嫉妒之心,又能诱他现身呢?
洛桑妹听的津津有味,思维早已跑偏,“上帝为什么不直接杀了该隐,替亚伯报仇?”
欣芮扬起嘴角,“杀人本身就是犯罪的行为。
上帝知道该隐犯杀人罪,但他要制止其他人的继续杀人犯罪。
一旦有人要想杀该隐,那人必将遭受到上帝的七倍报应。
这是由于神性的公义,圣洁和全能决定的。
虽然上帝自己没有杀死该隐,来作为惩罚他的杀人罪的手段,但是上帝宣判了对该隐两个惩罚:1.该隐所种的地没有收获;2.罚该隐到处漂流讨生活,在艰苦环境中思考悔改。
假如该隐被上帝杀死了,上帝就不能显出他对人类的怜悯同情。上帝就没有公义可言,那么上帝就不圣洁了,所以上帝不杀他,也不准别人杀他。”
“奥,原来是这样,这同谢迎昭的失踪有什么关联?”洛桑妹疑惑不解。
“谢迎昭急于暴富的原因是什么?
他既不业精于勤,又没有行成于思,做事毫无章法,拼的就是股狠厉之气,俨然一个行走的高知骗子!
他不停的开拓开拓,究竟是想获得谁的认可?又想证明给谁看?”
纪锋眼前一亮,“你是说谢迎昭现在还没咽下那口气?那当初为什么他……”
欣芮伸手阻止,“这只是我的猜测,行不行的通,得试试才知道。”
“你们俩到底在打什么哑谜?”洛桑妹一脸急促。
纪锋跃跃欲试,又敛下神色,面部沉静,“两个月后,自有定论,阿妹,事成之前,还是低调点行事为妙。
不过,我们还是需要做两手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