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玠咽下心底的那股不适,柔声说道,“小姐姐,你能不能先别把节奏带跑偏了?!我们才刚刚步入正题。”
欣芮面色不善,“好,请问正题先生,我们的家在哪儿?”
桑玠无意于激怒欣芮,他在茶室背景音乐《Visions of Gideon》的旋律中放缓情绪,望着欣芮右手的无名指,“欣芮,我不会像严彧那样爱你,即便骂我自私也好,无知也好,苟且也好,我就是不能忍受跟你分开,你明白吗?
他没有如期归来,这正是离别的意义。”
欣芮被室内的空调冻得反反复复的颤抖,表情开始在她冷漠的脸上微妙变化,雾霭在她双目之间迷离,她微笑着,哀伤着,最后回到起初的微笑,“我不会取下来的,一辈子都不会。”
桑玠了然于胸,眉头骤然紧蹙,“别跟我说土味儿情话,鸡皮疙瘩都掉一地。”明明他知道欣芮对严彧的执着,但他偏要曲解,就是让她又爱又恨。
欣芮不自在的侧脸,又从口袋中拿着薄荷糖分给桑玠。
桑玠浑身瘫软,紧闭着双目,十分惬意,他鼓着腮帮子说着,“□□这事儿是我做的不周到,让你奔波了这么久。
可是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还会这么做,至少我明白了自己在你心里的真实地位,我们之间真真假假,明面上都是此生不渝,但心底里都会为自己多作考量。
而且,至少加快了谢氏覆灭的进度条,既能让你心里痛快点儿,也能让我早点脱身。”
欣芮沉声应着,“我从未质疑过你的理智,可把让自己身陷囹圄的这种行径,太过冒险~如果没有谢礼叶的证词,又当如何?”
“我的小姐姐,你真的要把时间浪费在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上?我想你了……”他喑哑着尾音,让欣芮感受着他的炙热。
“去哪儿?”欣芮眼神上挑,活像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恩客。
桑玠挽着她的双臂,左右摇晃,“你那儿,爽榴芒那儿。就一晚,求求你了……”
阿央无视后面驾驶座上那个恨不得长在欣芮身上的蛇形生物,他只是疑惑,怎么欣芮就被他给缠走了呢?他忍不住摇头晃脑,桑小受真的是一个行走的情药。
三人顺利抵达欣芮的甜品店,【初吻】。牵着欣芮一路疾奔的桑玠,把店里的打趣的目光抛在脑后,一心只想……
“桑玠小哥哥!!”气喘吁吁的店员小仙女在他推开欣芮卧室那扇黑色的旋转门前,成功拦住了他,“你麻麻说,半个小时以后,她来找你。”
桑玠皱着鼻子,“WTF”
小妹妹耐心解释,“她打来电话的时候,我还以为是点外卖的呢,结果她说是你麻麻,知道你出来以后不会回家,还说:山不来就我,我就山……”
欣芮吞了下口水,“时间够的,你要是想的话……”
“半个小时,瞧不起谁呢?”桑玠隐下怒火,带着欣芮又返回楼下。
欣芮语不惊人死不休,叮嘱小仙女去泡茶,“给他泡杯金银花,泄泄火。”
桑玠大咧咧的叉开双腿,一副要跟对面的阿央掰手腕泻火的样子。
欣芮眼看他这幅疯狗乱咬人的的样子,赶紧转移话题,“为什么谢迎昭开地产公司之前的履历是一片空白,他跟你们谢家到底有没有亲属关系?”
桑玠垂下眼眸,“据谢氏几个叔伯吐露,谢迎昭出生于南城梁山脚下一个叫膏腴的村子,那个村子里所有人都姓谢。
家中兄弟姐妹8个,他排行老七。那时家里十分贫穷,一家人只能挤在很小的3间祖屋里。
因为交不起学费,谢迎昭直到9岁才上了学。不过,他对读书提不起兴趣,“从小就想着怎么赚钱”。据他儿时的玩伴回忆,上学的时候,谢迎昭常常带着大家一起卖油条、包子。别人觉得不好意思,他却大大方方。
读到小学三年级时,谢迎昭就辍学了。书读不成,他就做起了小买卖。后来为了多挣钱,他跟着大哥到南城、陵城一带打工,干得最多的是挖水井。
好像是1990年,谢迎昭回到膏腴村,和村民集资办起了汽车配件厂。靠着年轻肯干,他挣到了第一桶金。1995年,他又开了一个纺织厂,办得也是红红火火。
他大哥曾说,【那时候钱很多了,一年能弄到一两百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