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芮使出全身力气掷出手机!发白的双唇有些抖动,鼻尖传来的泡面香气让她的思绪有些迷离。
一手拿着她的碎屏手机,一手护着泡面桶的梁越然医生款款而至。
“你饿了把?这不是给你的,护士站的姑娘们给你留着好吃的哪。”
欣芮气不打一处来,“什么时候站在那儿的?”她盯着低层楼梯间忽明忽暗的声控灯,相顾无言。
“你是说智斗泼妇,还是二擒小狼狗,还是那出我和王朝还是马汉不得不说的故事?”
梁大夫非常机智的跟欣芮保持1米远的距离,把碎屏手机放到脚边,踢给欣芮。
欣芮吸了口气,迫使自己平静下来,拿着手机离开。
“说实话,我就想加个餐,吃个泡面而已。”那边吸溜泡面的声音,让欣芮想把他捏碎。
“哎哎哎,李欣芮,我还是最喜欢那出年度大戏:看著名强攻御姐视频捉奸外国萌妹,怒摔手机,还没被掰弯的故事。”
欣芮白了他一眼,赶紧回去加餐。
这边梁越然一本正经跟自己亲亲老婆杨易汇报工作。
在两位护工以及欣芮的辛勤照应下,姥姥的伤口恢复的很迅速,病房里想八卦的人士,在欣芮的死亡凝视以及礼物的双重攻击下,偃旗息鼓。
每天的清晨,欣芮都要搀着姥姥在医院的小花园里散步,看到走廊里那些争吵,撕扯,一场场的闹剧,祖孙两人愈发珍重彼此的陪伴。
“我回去以后,要去见见你姥爷……”姥姥的询问带着一丝的心虚,小心翼翼的望着欣芮。
“好啊,选好穿什么衣服了吗?”欣芮把姥姥的额发别到耳后,看着满头银丝,将她养大的这个女人,满脸柔情。
姥姥摇了摇头陷入了回忆。
彼时欣芮9岁,她在丈夫年近古稀之龄,协议离婚。两人在他开拓新的事业上意见向左,丈夫怒而离家,一件件拿走属于他的物品,她独要了那所房子。谁能相信,在这场离婚博弈之后,她安泊如会变得一穷二白?
拿到离婚证书的那天,她望着被搬空的房子,记忆也停留在原点,她的小欣芮就是这样抚着她的头,说:“别怕,还有我在。”
一个星期后,老太太顺利拆线,梁越然交代好服用的药物之后,嘱咐她3个月之后再来复检,可以安排出院事宜了。
欣芮给姥姥买了件大红色的毛衣,把出院当作一件天大的喜事来对待,还请了同病房的人吃了饺子,大家直夸欣芮孝顺。
梁越然亲自送祖孙两人出院,老太太感激的拉着的手不放。
“老太太,我可是有主的人了,得注意点影响,怕传到我媳妇耳朵里说我勾搭小妹妹,作风不好。”
老太太被梁大夫逗得合不拢嘴。
回到舞安,欣芮把姥姥安顿好之后,外出购物。
她熟门熟路的走进狭仄的小道,井字形的道路内侧别有洞天,翻过拱形的铁栅栏,欣芮顺了手摊贩上的甘蔗,冲人点头。
“芮姐。”小贩们赶紧脱帽,弯腰鞠躬。
走进一间花房内的甜品店,“一份爽榴芒,一份榴莲粽。”
“是,芮姐!”店里的员工们齐声应答,感觉像进入了传销组织。
听着店里放着BABY FACE的背景音乐,欣芮挑眉,透过插着郁金香的玻璃花瓶,说,“想吃什么,随便点。”
桑玠看着满目的榴莲甜品,很是嫌弃,最终看见一款名叫“先生”的甜品,指给侍应生小妹妹。
欣芮面不改色的左右开弓,一手拿钗一手拿勺。
“找我有事?”桑玠恨不能塞住自己的鼻孔。
欣芮停下吃货的进程,从兜里掏出一个印章递给桑玠。
“给我的?”
“给我姥爷。”欣芮被爽榴芒里的芒果冰碎冻得牙齿打颤。
“这两次,都算是失败的面基体验吧?”桑玠手托腮开始卖萌。
欣芮用勺子戳了戳桑玠的黑眼圈,“最近是不是失眠了?”
“做的梦与你无关,在我眼里就是失眠。”这次身着黑色大衣的桑玠蓄起了胡子,由着青春期叛逆少年的所有形象。
“明天,也是这个时间点,我和姥姥去你家。”欣芮用纸巾擦嘴。
一款黑巧克力球屹立白色圆盘中间,让桑玠这个文学少年有挖开直探究竟的欲望,内心的奶油蜂蜜还有淡淡的柠檬味,讨了这位中二少年的欢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