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芮等味道散去,关上窗户,拉着望潮窝在角落里的长沙发上。
“10岁那年,你亲手贴上特斯拉的海报,还记得当时你说过什么吗?”欣芮难得的温情,顺带替望潮扯平了衬衣上的褶子,漫不经心的开口。
“瑙鲁共和国同特斯拉的命运一样,他们的不幸都源自于其自身巨大的财富。”
望潮额头的发丝有些遮眼,欣芮把它抚上头顶。
“是啊,在20世纪50年代,瑙鲁的人均收入就已经是1000美元了,他们有着天然的矿物资源——磷酸盐,而且财富使这里的人们改变了原有的生活方式:垃圾食品、酒精和烟都荼毒着人们的身体和生活。
人们逐渐变胖,糖尿病、心脏病和其他慢性疾病也逐渐增多。不仅如此,磷酸盐的开采破坏了塔礁石,导致了大量荒地的出现,以至于现在瑙鲁75%的土地不能居住。曾经的乐土不复存在,奢华生活也已成往事。人们的挥霍加上政府的不合理投资,瑙鲁早已破产。政府只能和澳大利亚签订协议,以修建拘留中心来争取外国援助。”
欣芮娓娓道来,重复着望潮曾经的语汇。
“所以呢?你想说明什么?”
望潮手上的青筋暴露,瞬间捏住欣芮因为情绪浮动而搅在一起的手指。
“望潮,你准备怎么挥霍你的余生?”
欣芮有些咄咄逼人,听着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她倏地站起,捏紧指尖,复又松开,顺手从桌上拿出纸巾递给望潮。
“擦擦你的汗。”
推开门的女人有些谨小慎微,望着汗津津的望潮和立在一旁的欣芮,不知该如何开口。
“嫂嫂,你好,我是李欣芮,望……”欣芮吸了口气,没想到有过一面之缘的蛰居老板娘,顷刻间成了她的嫂嫂,“我哥以后就交给你了,以后如果有任何需要,都可以联系我。”说罢递给对方一张卡片,内附详细的地址与联系方式。
关上门后,欣芮留给那对夫妻独立的空间,米乐紧步跟随,“已经联系好了一个可靠的阿姨照料姥姥的日常护理,安心。”
看着欣芮水波不兴的状态,米乐呼了口气,放松下来:“我不会放松的,会紧盯着那边。”
欣芮回首看了他一眼,“最终,我会把这些事情做个了结。”
米乐看了眼欣芮坚定的眼神,打心眼里尊敬她,深鞠了躬后目送欣芮离开。
12月底的考试日程迫在眉睫,欣芮安顿好一切,同桑玠一起奔赴山城。
桑玠时不时的想跟她进行肢体接触,“你的男闺蜜还好吗?”
欣芮太难忽视掉对方小奶狗的表情,扯了下头发,拉开两人的距离,“你比我更清楚他的情况。”
“你看,我给他们一家三口安排好炒鸡温馨的海钓旅行项目,既促进了家庭凝聚力,又为你联系不到他们的情节增加了一下悬疑感,不好吗?”
自从见到真实的欣芮之后,桑阶变得愈发阴晴不定,一向沉寂的他会常常想起她,有时想赠嘲弄她些什么,有时又想对她抒发些感慨,做的一切都想让她看见,无论好坏。有时他又会觉得欣芮身上似乎有酒香,每当接近她就会醉醺醺的,明明自己不嗜酒的,可是却愈发不能自拔。
欣芮忽视掉聒噪的同伴,安心给杨易,色,张老爸,基辛格一一交代离开的始末。
看着熟睡的欣芮,桑玠仗着自己的身高,把脖子伸到她的发尖轻嗅,真的很香,好奇宝宝开始知乎一下,女人为什么会有体香?
欣芮并未睡着,感受着桑玠用鼻子嗅人的动作,她把这种行为定义为雏鸟情节。
落地以后,欣芮难得的没有拒绝桑玠邀她共进晚餐的请求。
一路上,他滔滔不绝的向欣芮吹嘘着自己中华小当家的称号,如果不是时间问题,他一定会亲自做菜给欣芮品尝。
目之所及,格格不入的一栋现代化红色建筑,好似体内的心脏,深蓝色招牌隐藏在这张扬之下:“肆”。
干净紧凑的日式料理店,桑玠同站在料理台后的男人聊天。
“我自作主张的给你点了啊,食材是由这家店里唯一人形的生物——老板,亲自决定,菜单有限,但是味道杠杠滴,你要相信我到品味。”
男孩自恋的昂着头,神采奕奕的为欣芮讲述着他跟老板的相识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