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玠俯下身,在她脖颈上连啃带咬,细细密密的嫣红色掩盖住掐出的青印。
他有点气息不稳,突然扭过身去,盯着稳如磐石,不动如山的阿央,伸出右手,阿央也准备握手示意。
桑玠突然喊了声,“史牧之老婆出轨了!”
阿央扭头看向女先生。
桑玠以肘击中对方膻中穴,膝盖顶住对方子孙根,阿央倒地,“咔嚓”一声,胸骨裂了。
女先生急忙扑到阿央身侧,柔声安抚。
桑玠瞥了眼面如纸色的李毅,扭头坐回欣芮身侧,“已经叫了救护车,没事儿。”
阿央被送往医院,女先生找了把高脚椅,挪到欣芮身边。“世间男人太不可爱!”
李毅递过来的烤红薯封住了她喋喋不休的嘴,虽然饿的头昏脑胀,她还是轻轻用口含住,仿佛为了让味道能在口腔中多停留一秒,别有一番娇美和魅惑,暗黄色的食物纤维蹭到她的手上,她轻舔指尖,仿佛吃的是情窦初开和天真烂漫。
顺着欣芮的视线,桑玠为两人续上清酒,“狠角儿还是小人物,都体现在一副吃相上了。”
欣芮托着腮,望着眉目如星的桑玠,单手托住他的下颌,狠狠吸吮他的下唇,“我这副吃相怎么样?”
桑玠轻笑出声,瞪了眼女先生,“别每次都用这招浑水摸鱼,快说清楚,你跟她之间到底怎么回事?”
欣芮有些意犹未尽,一脸恼色的瞪着将她推开的桑玠,接过李毅递来的清茶,平稳好气息。
“我国历史的大部族都是由母系氏族发展来的,对女始祖的崇拜是原始社会的一大特色,我曾跟你讲过舅舅是因对传统文化图腾的兴趣所在,消匿于黔省。
他无意间寻觅到一个传统的原始部落——洛桑族,并与其族长成婚。
这个族群始终认为,男性在繁殖后代中所发挥的作用呈现弱势,所以出现只知其母,不知其父的现象,并且他们认为自己的部族是由女始祖感生而来。这也恰恰形成了洛桑一族的思维定势,即将女人放置在“姽婳”的界面上,她是美好,德行,贤淑,和平。善良,优雅,温情,奉献牺牲,慷慨给予,仁慈博爱,聪慧睿智的。而不是和强行索取回报,嫉妒成性,贪婪暴虐,恣肆放浪,粗鲁愚昧粘连在一起的。因而,洛桑一族的“女神”是单向维度的“至善”神,凡是对人类、动物、植物有益的善事一定是女神所为,而不像男子神像一样具有两面性。”
“所以,你不会告诉我史牧之她老婆是洛桑族的女神吧?”
或许是桑玠的语气太过于嘲讽,女先生脱口而出,“我怎么配?”
她问李毅要了支烟,补上口红后,上齿咬着嘴唇内部,活脱脱的像个嗜血如性的猎豹。
“我有名字,洛桑瑞。
在那些生猛的女人眼里,不是食、色、性,而是食物链,这是她们的心理主导权,我不过是她们口中粗粝凶狠的血肉味而已。”
“洛桑瑞,或许是阿尼玛(1)赋予的神迹。”欣芮总结。
“尼玛!你直接说我不男不女得了!”即便骂人也不忘媚眼如丝的女先生也是没谁了。
“阿瑞把我绑走的举动并不要成为那个族群中站在生物链顶端的掠夺者,而是来赢得我的友情。”
女先生听到欣芮口中的那声“阿瑞”之后,眼神中掠过一丝亮光。
“真尼玛变态。”桑玠隔着欣芮,鄙视了她一眼。
“你利用这一系列怪异而恐怖的行为,就是为了在智力,情感和身体上试探我的底线。
由此推断,阿瑞是一个收到严重伤害的人,这种伤害几乎来源于在童年受到过非人的虐待。
她这样试探我,只不过是想确保我不会成为又一个虐待者。
就情感而言,这是你保护自己的唯一方式。
幸运的是,我成功通过了你的试探。”
欣芮将阿瑞的烟掐灭,与她碰杯。
“你怎么通过的?”李毅又递上一盘蚕豆,放在欣芮右手边,忍不住发问。
“跟阿瑞相比起来,我很脆弱,只是因为我们在各自的生活中有类似的情感魔鬼需要去战胜,由于我们俩选择了截然不同的解决办法:她选择剥夺所有施虐者的权利,我选择赋予自身坚不可摧的能力。
相似的痛苦让我们连接在一起,并产生了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