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踢拉着拖鞋走出卧室,拖拉机赶紧递上一杯姜茶。
“吃饭。”在欣芮的吩咐下,盛粥的盛粥,拉椅子的拉椅子,端碗的端碗。
满室安静,四个人配合默契的没发出一丝声响。
色小心翼翼的盯着欣芮看,冷不丁的被烫了下嘴,基辛格好笑的捏了捏他的脸蛋。
“我被吴义均侵犯过,基辛格,我爸也是因为这件事带着我们迁移到山城的。”他终于鼓起勇气说出声来。
基辛格死死的按压着色的手掌,色眼眶发红,他也心疼的难过。
“我吃饱了。”欣芮把筷子搁下,面无表情的准备起身。
“李欣芮,你别走,吴义均只是冰山一角,爸带着咱们举家离开压根就不是怕他,而是陵城有他得罪不起的人,你比我清楚这个事实。”
基辛格夹给色一个包子,劝他赶紧入口。
“你的意思是,任凭他们随意抹黑你的名声,我也要像个缩头乌龟一样默不吭声?”欣芮张扬的盯着色,因为唇部的用力,法令纹都已显露出来。
“我也想跟那些实名举报的人们一样站出来说话,我也想保护好心疼我的大家,我也想好好的安慰你,别难过,而不是被你们保护的理所当然,默不作声,遇到问题,只能缩在角落躲起来。”色激动的浑身颤着,“我也想告诉那些因为受到侵犯,想不开的受害者,我不想死,我只是想停止痛苦,哪怕一点点安慰也好。
这样是不是也能挽回一个痛苦在自杀边缘的人?”
色的心脏被燃起怒火灼得发疼,纯粹的眼泪顺着睫毛落了下来。
基辛格慌里慌张的为他擦拭。
欣芮就着水龙头洗了洗手。
“李欣芮,你接下史思文的大戏,不就是演给他看的吗?你都敢用自己作饵,诱出幕后黑手,为什么又畏畏缩缩,让我们成为你的弱点呢?”
色瞪着红通通的眼睛逼着欣芮表态。
“你想过爸么?”欣芮毫不在乎色的咄咄逼人,“我的父母,舅舅,还不足以成为前车之鉴吗?”
色失落的坐回原位,“哞哞,我怕你……”他瞥了眼桑玠,嗫嚅着嘴唇。
“别怕,她跟着我,不会吃苦的。”桑玠揽着欣芮,淡定的望向色。
色胃里又泛起一阵酸气,跑到洗手间里吐着。
欣芮冲基辛格嗷嗷直叫,“不会真的有了吧,你的?”
“色倒是想收养个孩子,但是手续比较麻烦。”拖拉机一本正经的回答。
“这是他的主治医师,如果等到明天,他还是这幅死样子,必须就医,你不要惯着他,药再苦也得吃。”欣芮把名片递给拖拉机。
看着□□言又止,反复无常的样子,欣芮终于忍无可忍,“张暄轾,收起你的圣母病,当别人顶着煎熬替你维护这片安宁的时候,你别特么的不知好歹要死要活,你想拯救别人,得先把自己这关过了!”
色终于彻底的闭上嘴,不敢言语,基辛格在一旁耐心安抚。
欣芮拉着桑玠回家。
他望着她眼神中张扬的狠辣,近乎黑暗中最污浊的肮脏,她毫不隐藏自己的阴沉,仿佛害怕自己将要沦陷,他冲进洗手间洗漱。
欣芮奔波的有些疲惫,她褪去碍事的衣物,撩着盖过眼睛的发丝,坐在窗边,抽着烟。
露台很窄,窗户被帘子遮掩起来,昏暗的灯光打在她身上,赤身裸体。
修长的脖颈靠着帘布,她转过头看了眼湿漉漉的桑玠。
笑着对他涂了个烟圈,美的坦坦荡荡,让桑玠心动了一下。
“扳机效应?(1)”桑玠看着欣芮晦暗不明的状态,脑海里闪现出这个心理学的词汇。
“呵呵。”欣芮将一口烟雾吸入肺部,压抑着的烟瘾在这一瞬间迸发,她的眼神透漏着内敛,但是烫着指尖的烟灰带着一丝胆颤。“桑玠,你对什么上瘾?”
“麻辣小龙虾!”想到这个,桑玠有点流口水。
“准确地来说,瘾是指一种重复性的强迫行为,即使知道这个行为会有不好的影响,也还是难以停止,就像是产生了一种依赖。
10岁第一次抽烟,戒了这么多年,就在今年破戒了两回。”
“为什么要戒?我不介意女孩子抽烟的,我有吃小龙虾的自由,你也有抽烟的自由啊。”桑玠坦然的让欣芮枕在他的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