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肯定也差不离,毕竟无风不起浪嘛。
“两人之间本就有阻碍,这下岂不是更任重而道远?”苏玉瑶听了也是十分唏嘘,心里隐隐的有说不出的失落。
终于明白刚刚见到钱从安时,她为什么会是那样的表情了。
任谁听了这样沉重的事,都高兴不起来。
钱从安忽然趴在桌子上歪头看窗户外面,叹息道:“连有情人都不能在一起,我们是不是更没机会……”
似在低言又像在自言自语。
苏玉瑶眉头一跳。钱从安最近的表现都十分异常啊!她不是那种悲春伤秋的性子,往时和自己谈起八卦,都是兴致勃勃的。
像今天这样,叹息的次数实在太多,而且她说我们是不是更没机会?
再结合前一句连有情人都不能在一起,她是想说和谁没机会在一起吗?苏玉瑶已经敢肯定,钱从安肯定是喜欢上什么人了!
而她现在的表现,妥妥的就是一副为情所困的模样,浑身笼罩淡淡的忧愁。
再想起这段时间,钱从安的异常,明明约了自己却爽约,打电话去又不在家,说明是出了门的,那就意味着,她是和别人出去了。
这个人是谁?是不是她话里说的那个人?
而今天那么突然想起约自己,分明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指不定就是受了委屈!
苏玉瑶眼睛如探照灯一般凑近了钱从安,在她的耳边轻声吹气说:“安安姐,你老实交代,你是不是看上哪家的少爷了?”
钱从安回头看她,眼里黯淡无神。
就在苏玉瑶以为她不会开口的时候,钱从安却轻启朱唇,一字一顿的说:“郑、家。”
沪城姓郑的人家——
苏玉瑶浑身一个激灵脑子混乱起来:“你没说错吗?我知道的郑家适龄的少爷似乎只有——”
“郑明承。”钱从安替她说完。
苏玉瑶瞧着她眼里的认真,顿时有千言万语都梗在喉咙里。
☆、第五十七章
当初郑明承和万语蝶的事,闹得是沸沸扬扬,整个沪城的百姓都在等着看戏。
虽然后来郑明承和家里各退一步,暂时和解,但也只是就此僵持下来,他不愿放弃万语蝶,郑家又不同意万语蝶进门,到这会儿还没个能让双方都满意的章法。
明眼人都知道那是一摊能离多远,就离多远的浑水,千万别去掺和。
现在钱从安却告诉她,她有打算去趟一趟。
苏玉瑶能不吃惊吗?记得那会儿钱从安回了老家探亲,回来后还是她和钱从安说的这事,当时钱从安确实对此表示了敬佩,但她只以为是接受过新式教育的人在这方面能比较看得开而已,可从未想过她会对郑明承生出什么异样的情愫!
这比沈尧过去天天在外沾花惹草棘手多了啊!
沈尧沾花惹草是因为没有喜欢的对象,使得他收敛心性,郑明承虽然专一深情,却是已经有让他死心眼的对象!
钱从安掺和进去处事,能落得好吗?
苏玉瑶看她失落,就只希望她能在还用情不深时早些放手退出,绝了这份心思。
这种事旁人帮不了她,还得她自己想通。
晚些回去苏公馆,苏玉瑶躺在床上还是忧心得睡不着。钱从安是她来沪城后交到的唯一的能说得上话的好姐妹,真不想她难过。
第二天起来,眼底果然挂上了淡淡的青色,苏玉瑶无精打采的下楼吃早饭,苏老二昨夜没有回来,这会儿餐厅就只有她和苏招娣,苏招娣近来这个点还在家的时间可不多。
苏玉瑶觉得奇怪,边坐下边问她:“你怎么都这会儿了还没去找隔壁的太太们打牌?”
苏招娣笑起来,还伸手捂着嘴巴打了个哈欠才说:“昨晚和他们聊了八卦聊得太晚,估摸都还没有起呢,我晚一点再过去。”
他们这些贵妇人在一起,哪天不是在说八卦消息,苏玉瑶倒是好奇,还有什么消息,能惊得他们聊得停不下来。她昨晚上心里想着事,和钱从安分开回来后就直接回了房间,还真不知道苏招娣几点才回的。
这一姐一弟可真是越来越像,都已经不知道着家,就她还傻傻的每天给自己定了晚十点的门禁。
“聊什么聊得这么起劲?”苏玉瑶捏起白胖胖的红糖馅包子对半撕开,随口道,“聊的都不知道要睡觉了,讲给我也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