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挣脱不开,用力咬下去。唇边一片火辣辣的痛他,他狠狠抱紧她,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血的腥甜在两个人的唇齿间传递,当她不终于放弃挣扎,想一个美丽的偶人一样任他摆布,他慢慢放开她。她擦去唇畔的血迹,泪水从眼中成串落下。
他有些无措,小心的捧起她的脸,滚烫的泪落在他的手上,烧灼着他的心。
“夏子熙,你欠我的。”她低哑着声音,一字字地说。
他为她拭着泪水,“我会加倍补偿。”
“我想安静一会,请你立刻离开。”话音落下,她转身背对着他,身后是一片沉寂,他的气息和他凝视她的目光都是那么真切,而她就这样和他僵持着,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离去,她轻轻松了口气,目光没有焦距的望着远处,往事如雪崩在眼前轰然坍塌。
她到底爱不爱他?
在她爱他的时候,他不曾这样问过她,在她爱他的时候,他还是那么高高在上,何曾关心过她的感受?在他的面前,她不可以有自己的尊严和骄傲,他为了磨平她的棱角,将她在乎的人推向绝境。她终于不爱他了,他却又开始纠缠她。她为什么要他好过,两个人相互折磨,总好过她一个人受苦。
派去朔州调查的官吏回到京城,朔州温府的管家也已经不在人世,据说是喝醉酒掉入池塘淹死的,被带到京城的是那管家的家人。这些人和之前的证人一起被关在刑部大牢里。夏子熙令刑部严审,并将此案公开。皇后涉嫌弑父就这样成了朝野宫闱人尽皆知的事。
这日傍晚,夏子熙来到未央宫,挥手屏退宫人后,他看着欧阳姌,眼中凝着沉沉郁色,“今天温珩进宫请罪,他承认是他为了尽快继承爵位,杀了温广仁。”
头顶仿佛炸开一道霹雳,她难以置信的看着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些天一直紧绷着的弦仿佛在这一瞬噌的断裂。
她不会听错,他是不是在和她开玩笑?她稳下心神,定定看着他,轻声问;“这是真的吗?”
他走到她身边,指尖触到她冰冷的脸,关起的问;“你是不是不舒服?”
欧阳姌摇摇头,心中突然涌出阵阵绝望,夏子熙口中的温珩和她认识的温珩真的没什么不同,他是那么在乎皇后,为了救皇后,他是什么事都能做出来的……
她一定要救他,只是不能求面亲的人,所以她不能露出破绽。嘴角浮出一抹浅笑,她有些漫不经心的说,“最近怎么总发生这种匪夷所思的事?”
夏子熙淡淡一笑,轻拍着她的肩,“你就当是趣事听吧,别放在心上。”
她拂开他的手,“你说的可真轻松,出事的人可是你的皇后。”
他淡然道;“就快要不是了。”
“你是怎么想的,温氏姐弟到底谁才是凶手?”
夏子熙平静的说;“弑父是死罪,如果凶手是皇后,纵然我是皇帝也救不了她。现在她至少能保住性命。”言外之意再清楚不过,他为了保住皇后的命,愿意将错就错,让温珩背负弑父的罪名。
温珩在认罪当日就被关入了刑部大牢,夏子熙并没有废后,只收回了皇后的凤印,仍将她幽禁在凤仪宫中。
欧阳姌坐在案前,微微颤抖的手指卸下了最后一个字,等墨迹干后,她将纸折好放入信封中,递给一旁的嵌羽。
“一定要将它交到成将军手上。”她这样吩咐道。
第41章 第四十一章
温珩被判三日后在菜市口凌迟处死,行刑前一晚,刑部大牢闯入刺客,温珩被劫持,刺客无人被捕,也没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这日,因昌平侯夫人重病,欧阳姌亲自到昌平侯府看望。她被前呼后拥着到了昌平侯夫人居住的苑中。见了昌平侯夫人,对方看起来和平日一样,只是没有刻意上妆,面上并无病恹之色。她微微点头,淡淡一笑;“这一次要多谢夫人。”
昌平侯夫人恭敬的微笑;“能为娘娘分忧,是我们夫妻的福分,还望娘娘日后多为我家老爷美言。”
欧阳姌道;“这是自然,秦尚书乃国之栋梁,必将前程无量。”
昌平侯夫人退了出去,室内只留下欧阳姌及随行的宫女,她脱下皇贵妃的朝服,换上一套男装,墨岚和嵌羽也换上了男装。然后,三人从另一个侧门离开,踏上一辆不起眼的马车,马车从昌平侯府的偏门而出,一路朝镇北侯府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