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
段老爷挥了一下手,示意丁大嫂不要打断他的话。“我为什么收珍珠为义女,是因为她无父无母,确实可怜。想不到平儿对她用情如此之深,刚才我怕是伤了他的心了。我也是怕委曲了珍珠这丫头,唉,年轻人……”
……
“小少爷,以后不准你再说我喜欢大少爷的话!”丁小灵追上段靖安,非常气恼地说。
“哎,你这丫头真不识好歹,你憋在心里的话都快烂掉了也不敢说出口,我帮你说了,你不但不感激我,还要来怪我,这是什么道理?”段靖安浓眉一挑,“真是搞不懂你们这些人,我呀,将来要学白先生,谁也不爱,自在!”
“哼,将来老爷给你找一个门——当——户——对的,你哪里要操那么多心,等着做新郎就是了。哪像我……”
“那那那,说漏嘴了吧?丁丁,你有什么话不怕对我说,就当我是你的好姐妹。你想嫁给我哥,这事儿还真有点难办,要不,你问问白先生,看看他有什么好办法。”
……
冷珍珠回听水榭,和段靖平同一截走廊。二人一前一后地走着,都不说话。冷珍珠折进屋子后,并没有关门,而是偷偷地看着段靖平的背影,心里好一阵迷惘。
正文 第十四章 人海茫茫寻佳人
吴启英第一次在苏府见到苏欣颖的时候,简直惊为天人。大概因为有外人在场吧,苏欣颖举手投足、一颦一笑间大家闺秀的气质扑面而来,让一直对大户人家的小姐不屑一顾的吴启英印象深刻。
他顿时明白:找娘子一定要找苏欣颖这样的,放在府中,就是一道亮丽的风景。说出去,面子上也有光。而那些小家碧玉,做妾还差不多。
可是当他见过冷珍珠后,什么大家闺秀、小家碧玉,统统都忘记到脑后去了。原来世间真的有一见钟情这样的爱情,让人抛开身份、门户、地位的捆绑,只想和那个人在一起。
吴启英一整夜睡不着觉,原来一个晚上的时间是这么长,这么难熬。第二天上午,他就在凝香院外面等候,踱了几圈后又觉得有失身份,连忙躲进巷子深处。好不容易等到凝香院开门营业了。
“哎,吴公子,早上好啊,今儿您可是第一个!”花姑一出门口就看到吴启英了,她乐得挥起手中的丝帕,一阵浊郁的香气扑鼻而来。
吴启英快步走进厅中,话语干净利落:“花姑,叫幼珠出来陪我。”
花姑以为自己听错了,“公子,不是叫若……苹姑娘……哦哦,好嘞,幼珠,幼珠,快点出来,吴公子来啦!”
吴启英紧张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袖,生怕在冷珍珠面前失了风度形象。感觉到花姑拿眼睛偷偷地斜着他,他嘴角轻轻地上扬:我这是怎么了,竟然像一个初入情场的黄毛小子?
“哎,吴公子,幼珠来迟啦,还望吴公子不要见怪啊!”随着一声清甜的吆喝,一个穿红裙的姑娘款款而来。
“幼珠,你昨晚睡得……可好?”吴启英的话在喉咙处凝固,他瞪大双眼,仔细地看着这个叫幼珠的姑娘——这哪里是他的幼珠姑娘?
“你是谁?为什么冒充幼珠姑娘?”吴启英脸色一变,厉声问道:“花姑,你竟敢蒙骗我,以为我没有见过幼珠姑娘,随随便便地找个姑娘来就把我给打发啦?我看你是不想在这里混了!”
花姑吓得花容失色。
“公子,你这是说得什么话,你说要幼珠姑娘出来陪你,这个就是幼珠啊。”
“什么?她真的是幼珠?那昨天和我出去的那个又是谁?”
“公子,原来你说的是这个啊。哎呀,你早点儿说嘛,昨天是苏公子带了一帮朋友来喝酒,人太多,又混乱,好像……好像是哪位公子的一个书童还是什么的,喝醉了酒,扮若苹姑娘的样子。”花姑在心里斟酌着:我就给你说个真真假假,得罪哪边都不好啊。
“……哎,那些公子也真是的,喝醉了,把人家小书童不当人,硬要他穿女人的衣服……”花姑无不痛心地说。
“这么说,昨天跟我出去的,不是幼珠,是一个小书童,还是一个男人?”吴启英狠狠地踢了一下旁边的红木椅子,又看一眼吓得不知所措的幼珠。